主座上靠右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年约五旬、身形消瘦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袭颇为精致的青色长衫,衣襟和袖口都用金丝线绣着图案,一看就很是华贵。
腰间系着一块巴掌大的镶金玉佩,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另一人大腹便便,却坐姿端正,背脊挺直如松,双腿轻轻交叠,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笑呵呵的望着侧面的客人。
这人还穿了一身官袍,看上面约莫着像是大雁的图案,应当是青木府最大的官员,知府大人!那个大腹便便的知府大人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身侧桌旁的消瘦男人,笑呵呵的说道:“陆师,实在是抱歉,近期公务繁忙,现在才有空与您会面。实在是抱歉啊。”
那位被叫做陆师的人抬手很随意的摇晃两下,道:“唉!孙大人客气了。您身居要职,日理万机,忙碌是正常的,我很是理解。我陆长山乃一乡野闲人而已,能够有机会和你孙大人一起品茗闲聊,已经是你给了我莫大的面子了。”
也就是许伯安不在这里,要不然,他一定能发现。
眼下这个陆长山,和许伯安那日见到的俊俏小生陆长山,并非是同一个人。
两人的身形虽有些相似,但是外貌长相截然不同,年龄更是一看就差了一倍还多。
这要是真让许伯安看到了,兴许还能庆幸的嘀咕一句“此陆非彼陆”!孙知府笑呵呵的说道:“陆师说笑了,整个青云道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着请您品茗用餐,我能有这个福气,是你给我面子才对。”
陆长山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正色道:“好了孙大人,咱们就先不要客气了,我此番前来,所为三件事!”
孙知府点头正色道:“陆师您请讲,我洗耳恭听!”
陆长山抬起手来,竖起一根指头,道:“其一,你们青木府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仅仅是昨日一夜,我便查抄捣毁了一十三处反贼和叛逆的暗装据点。若是上面认真追究起来,你可知道你至少也得是个履职不力!”
孙知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听说过了,感谢陆师不远千里,来为我青木府除恶扬善,对于此事,我这个做父母官的,实在是惭愧!若是上面责罚起来,我甘愿受罚便是了。”
陆长山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道哼声,没有理会孙知府的答话,又竖起第二根指头,继续说道:“其二,我听说,不久前,在此地……居然有人胆敢假借我之名行事,与人合谋盗取了送往京都的一份生辰纲!此事你可知晓!”
孙知府闻言,面色顿时大变,惊呼道:“什么!京都!生辰纲!陆师,此事我确实是不知情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太恶劣了,我一定立刻派人去查,查他个底朝天,一定要有一个交代。”
说话间,孙知府猛然一拍桌子,喘着粗气,义愤填膺的样子。
陆长山冷哼一声,道:“哼,现在查,怕是已经迟了。”
孙知府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陆长山的方向一些,轻声问道:“那啥,陆师,能不能稍稍透露一下,这是哪位大人的生辰纲,损失大约有多少!”
陆长山再度冷哼,语态不悦的说道:“哼,不该问的别问,这不是我们能够谈论的话题,更不是你能知道的秘密。”
孙知府尴尬的笑了笑,道:“陆师说的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在我的地盘上出现了这种事儿,那位大人他不会因此迁怒于我吧!我还是想尽力追回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