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大哥酒疯发的,实在太丢脸了,真真是啥话都敢说。
还我爷奶都保佑大伯了,不然大伯家的文钰咋早早通过府试成童生了,我家大郎没比文钰那傻小子聪慧百倍?
还啥算命的都说了我家大郎他日必会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今年祭祖该要好好和列祖列宗唠唠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点头,还有一个敢应的。
扯犊子扯的。
他都没好意思听。
幸亏没当着他两口子的面踩他家六郎,不然别说他,孩子娘今晚高低要好好唠唠大郎是如何个聪慧法。
是抓周只摆了文房四宝地抓了一支毛笔,还是五岁了话都说不清楚的贵人说话晚,还是十岁了还尿床。
刘氏忍笑忍的肚子都要疼了,安慰地拍了拍顾二柱的胳膊,出房间见老闺女睡着了,又出了上房。
刚迈出两步,就见西厢房北间的烛光透过窗纸,夜深了,老儿子埋首案前的身影还出现在窗纸上。
就她家六郎如此一心苦学的,她都不敢想她家六郎他日必会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这大伯子啊。
酒后吐真言了。
孩子爹还是没明白孩子大伯不是不踩低六郎,而是在孩子大伯眼里,他们六郎再如何如当年周秀才所言的天资聪慧,耽误多年了已不足为虑,反倒是文钰那孩子不声不响地通过院试,极有可能成为老顾家第一个秀才。
说到底,孩子大伯再如何装君子,还是缺德的见不得人好,不然文钰那孩子还是未过五服的侄子,何至于背后诋毁。
妥妥一个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