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六郎,喊的很轻;第二声六郎,喊的稍稍大声了,听出是他爹娘在外面,顾文轩好笑扯开嗓门应声。
“这就来——”
“你们小两口不急着出来,我和你爹进书房再说。”
刘氏有意高声回道,免得小两口急匆匆地跑出来。
里头窗帘布要是全拉上的话,南间书房还好,说实话在外面还真瞅不出北间内室有没有点了油灯。
这不是说什么怕撞见小两口没准在里头胡来,而是人有三急,总有正好在净房一时出不了的时候。
刚搬来的那会儿,有一回孩子爹占了后院茅房,她就正好在净房,巧得很,孩子爷奶不早不晚上门了。
偏偏那天连老闺女都跟大儿媳去前头串门了,家里连个人挡一下都没的,孩子爷奶只顾着进厅。
她都喊着马上来了,老爷子是坐在厅里了,老太太就没了,不等她从净房出来,老太太就进内室了。
当时那个难为情的。
净房的臭气都还没消,她刚急忙着理好衣裙出来,老太太像捉女干似的闯进来了。
推己及人,故而如非必要,别说孩子爹,连她都极少进东西两侧厢房,没得让孩子起居不便。
“不会耽误你用功吧?”顾二柱就知媳妇喊了不管用,还没踏进小厅,老儿子还是匆匆跑出来相迎了。
“会。”顾文轩哈哈大笑,拉上娘,推着爹,“快走,这里头没书房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