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静静听完,没雅兴去推测那家大伯子留下多少遗产,她就想知道那个年幼的孩子身世是虚还是实。
周春娘挤了挤眼,“有稳婆作证这位所言属实,还有街坊大娘大嫂也说之前瞅着那妇人肚子大的像假的。”
世上还是好人多,一不留神当了一回“听墙角根”的周半夏莫名想笑,也不好再“偷听”下去了。
在三纲五常,五伦礼节严明的时下,那妇人即使不被浸猪笼溺死能苟活,那孩子还是非那妇人亲生的好。
否则,有此生母,科举一路就断了。非是亲生子嘛,听着那当父亲的还行,临终之前也提防了一手。
别的不说,有坊长和几位老人作证留下的契书这一事就足矣证明确有此事,即使报官立案,属于孩子的遗产谁都拿不走。
即使年幼,当婶娘的这些话都说出口了,内里不好说有几分真心实意,表面上起码不会在有儿子之前苛待侄子。
“你咋出来了?”慢了一拍去正院的马珊见周半夏迎面而来,不由好奇而问,“难不成咱娘也出门了?”
周半夏下意识摇头,“我姑来了,她们在上房屋里,外头还有婆子,瞅着要谈正经事,我先出来了。”
“这样啊——”马珊迟疑了一下,瞅了瞅正院方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那我先陪你回屋好了。
看来你姑这回急着想早点定下老儿媳了,就是不知到底相中了哪一家姑娘,不会是前头赵家的吧?”
怎么会这么想?
“你想啊,你姑是不是接连来了两天,又没喊咱娘一起出门去哪儿相看的,近的不就赵二伯家的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