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如周四顺的岳父,错到离谱还自以为是岳父教训姑爷几句没什么大不了,也有如刘姥爷这样的岳父。
他自知理亏。
当年见姑爷中意闺女,没有一分嫁妆不说,还要了彩礼,又多亏姑爷帮他家入户刘家村无人欺辱。
他更知因为亲家看不上他家,闺女在婆家没少受气,连两个外孙也因他一时糊涂而受了不少委屈。
要说不记恨亲家老俩口,不可能的,他也就再落魄都不舍闺女当人妾室,否则哪轮得到他顾家嫌弃。
要不是孩子祖父自作主张毁了祖业,他刘府嫡出千金何至于低嫁到农家为妻,还全家受尽羞辱。
只是到底是姑爷父亲,外孙祖父,刘姥爷懒得跟这种肤浅的亲家计较,但不代表他会接受迟来的歉意。
若无他外孙争气,娶了好媳妇又考中功名,顾老头刚好又把儿孙得罪狠了,岂能甘心讨好于他。
笑了笑,不等入座之后的椅子做暖,刘姥爷便站起身,以谁也拦不住他的架势带妻儿告辞离开。
想拿他做筏子扯大旗住进不待见的孙子家,做什么美梦,他外孙再姓顾,还有他刘家一半的血脉。
“姥爷!……姥姥!……大舅!……是我,慢行,是我,六郎,慢点,幸好赶上,你们说你们急啥。
听我爹派人说拉都拉不住你们,吓得我急忙跑去前院还是迟了一步,你们够快的啊,我不骑马都赶不上了。”
“这孩子——”刘姥爷失笑,“骑好了别下来。大冷的天,追上来干嘛,不是跟你爹说了过几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