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牛头山十多里的一座叫鹿山的山顶上,有一座破庙。
此时董原正领着手下兵马在此歇息。
“酒呢,肉呢?”
“老子饿了,怎么还不上菜?”
董原用手敲打着破庙土壁,气急败坏的样子。
手下人连忙说道,“大王,方才跑得太着急了,肉食都落下了。”
“刚煮了一些米汤,大王你今晚将就着用一些吧。”
董原一看下人端着的清汤寡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一巴掌就打在他脸上,连同米汤被打翻在地。
“混账东西,我是吃这些米汤的人吗?”
“去,把肉给我找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一群废物。”
“我儿呢,他在哪里,去,把文长叫过来。”
吕文长正在绑扎伤口,他被陆长生的大刀所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可是那伤口很深,稍微一动,便牵扯着全身疼痛。
听到下人过来禀报说董原要吃肉,还叫他过去,他脸色便沉了下来。
吕文长将伤口绑扎好,便提着方天画戟走向破庙。
董原一见吕文长,便大喜,“文长,你回来了啊,你回来得正好,这些废物连肉都不给我吃,你去,找些肉食过来,我饿死了。”
吕文长脸色铁青,他拼死护住董原,身受重伤,可是董原没有问一句他的伤势,没有问一句手下还剩多少兵马,却只是要吃肉。
“义父,那些肉食掉了,今晚你就将就一点,明天一早,我去村庄走一趟,必定拿些肉食回来。”
董原勃然大怒,“还明天,老子今天就要饿死了。”
“那里不是还有一匹马吗,去,把那匹马杀了,给我炖肉吃。”
吕文长回头一看,心中一揪,“义父,那是孩儿的战马!”
“这匹战马跟随孩儿多年,没有它,我的战力要降低许多。”
董原拿起手中喝酒的碗便砸向吕文长,“逆子!”
“我只是吃你的马而已,你竟然推三阻四的,你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孝顺之人知道父亲饿了,都要割下身上的肉来给父亲吃。”
“我吃你一匹吗,你竟然不肯?”
“快去,把马杀了!”
吕文长头一侧,便闪过董原丢过来的碗,脸色极其难看。
他牙床咬得咯吱作响,手臂上的青筋鼓起,走向自己的战马。
火红色的马儿见吕文长走过来,便用鼻子来嗅他的手臂。
吕文长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鬓毛,眼中有无尽的怒火在燃烧。
身后董原又在叫喊,“还在磨蹭什么?”
“你个逆子,非得将为父饿死不可吗?”
吕文长闭上眼睛,许久,方才长吁一口气。
睁眼,转身,快步来到董原身边。
董原瞪大眼睛,“吾儿,你……你要做什么?”
吕文长一把抓住董原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起,两眼直视,方天画戟便往前捅。
“义父,孩儿请你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