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法知道我何时会来。”
在它癫狂的笑声中,依稀能辨认一句唱诗。
“就像你不知道你何时会死。”
声音犹如海啸,亦如万千信徒的合唱。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生物,也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东西”下保持理智。
如果那块白布落下,里面的东西一定能让任何人惊吓到甘愿去死。
······
但不包括约翰。
约翰的眼睛压根就没有停留怪物身上一秒,他在找一个东西。
有东西消失了。
一个一直存在的东西,也是刚才李维安森创造的东西。
在它怪物化的过程中,那些东西消失了。
——那三只撑爆乔的羔羊。
就像来时路上,漫山遍野的羊羔一样。
在不经意间,不见了。
两个规则,约翰暗道,这个恶魔被两条规则束缚着。
虽然想克制,但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真是无趣。”
李维安森一愣,它的眼睛没有露出来,还在白布之下。
靠着薄布注视着约翰。
下一秒,本来站在玛丽身边的约翰消失了。
紧接着,是一阵骨头挤压的声音,一份重量加在了它脖子上。
“知道万圣节吗?”
羊刚想抬头,却被约翰的手死死压住。
就是一瞬间的起跳,一跃跳到了李维安森的脖子上。
此刻它的头,就像一颗被按在身下的篮球。
“一个愚蠢的节日,一个人类魔鬼相通的节日。”约翰缓缓地说。
羔羊咽了口吐沫,它想摆动,可是约翰的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它的下巴,抱住了它整个脑袋。
“小孩会扮成鬼的样子,有些会戴上尖牙,有的会画成骷髅。”
约翰笑着说:“有的会盖上白布,假装幽灵。”
羊不再笑,反倒是金属一样牙齿在碰撞,发出的声音叮叮当当。
“不是很可爱吗?以为披上一件衣服就能化身厉鬼,恫吓所有人。”
紧接着,羊的视线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它脑中爆响。
约翰跳下脖子,站在地上,油布攥在手里,像包裹一样包着什么。
很快,布里圆滚滚的东西逐渐渗出血液,染红了整个口袋,粘上了约翰攥着它的右手,血液透过染血的红布滴在地上。
羊的身体倒下去,剩下的部分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约翰把血袋子提起来,拉倒脸前,里面的东西还在弱弱地呼吸着。
约翰轻声。
“不给糖就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