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幽幽道:“正是你说的这般道理!那征讨将军葛俊虽是得胜却也损兵折将,盛怒之下便要屠城。亏得为同僚苦谏,方才作罢。松江府经此一事,非但四处城垣多年未能修整。便连百姓的田间税赋,竟也比其他地方增了数倍之多,说起来可当真是好无道理之事!”
莫雪茵唏嘘一番,顿了顿又开口问道:“少阳哥,你说的这个钱鹤皋昔年被抓住之后,可是处死了么?”
“后来钱鹤皋被那葛俊派人废去了一身武功,押到金陵城斩首行刑。或许是一代豪侠死不瞑目,行刑之时相传颈中居然喷出白血,又化作无头厉鬼夜里去冲朱元璋索命。朱元璋历经此事,心头骇然。他一代枭雄,可谓血债累累。只因他忌惮钱鹤皋的冤魂再寻他索命,便颁下旨意令各州府设坛年年祭祀,如此规矩到得如今,依旧不废。”
莫雪茵听了如此悚骇之事,惊疑道:“少阳哥,你说的这白血喷注,厉鬼索命的故事,可是真的么?”
柳少阳见她有此一问,拧头想了想,笑道:“这钱鹤皋死去之时我还年幼,也是后来听叔父和同门口中所说。此等鬼神幽冥之事,咱们这些个凡夫俗子,自然不好揣度真伪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觉之间转街过巷,来到一所青瓦白墙的高宅之前。莫雪茵朝那宅子门前瞅去,只见两扇朱漆大门分朝两侧开启,左右各站着一名身着皂色长衫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