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南回到吕府时,宋宪等人还在,楚南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件事,与刑部无关,是有人在背后暗算,那许县令几次纵容小恶,最终致使宋兄酿成大错,这事儿确实难办。”
“那总不能看着贤侄死吧。”魏续皱眉道。
“自然不能。”楚南点点头:“但舅父,我军自变法以来,打的就是为民的旗号,而我军一直以来也是这般做的,凡事以民为本,以民为先,那许县令如此做,便是想破我军定下的规矩,这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我们,稍有差错,必然累及我军名声,岳父以及诸位将军名望,不可鲁莽。”
“子炎啊,我家彬儿你是见过的,他虽无甚本事,但本性不坏,我就这一个儿子,子炎你定要救救他!”宋宪拉着楚南的手,看着楚南道。
“将军稍安,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楚南看着宋宪道:“这样,稍后你带些钱财,去那户人家,记住,态度定要好,务必取得他家谅解,事主不追究了,这事儿就可以商量从轻发落。”
“另外此事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只要朝中那些公卿愿意出面请天子保住宋兄性命还是可行的,此事当由岳父亲自出面。”
吕布点点头道:“也好,我亲自去。”
“好,好!还是子炎有办法。”宋宪连连点头,对着楚南一礼,匆匆离去。
“诸位也去吧。”楚南看着众将道:“也请诸位管束家中子弟、亲朋,切莫再出这等事情。”
众人面色都不太好看,默默地起身离去。
“岳父。”待众人离开后,楚南叫住要走的吕布,沉吟片刻后道:“小婿方才已经与满尚书商议过了,三日后,斩!”
“为何?”吕布豁然回头,皱眉看向楚南:“宋宪随我多年,出生入死,无论落魄于否,都未曾相弃,如今我等已据中原,权倾天下,怎的反倒要受这丧子之痛!?”
吕布语气很重,这是自楚南成为他女婿以后,第一次用这般重的语气与楚南说话。
“关于律法,小婿曾与岳父说过。”楚南重新坐下来,叹了口气道:“我们定的法,我们去破?抛开这个不提,岳父知道,我军能有今日,一直以来,都是以公卿之血,来喂养百姓,才获得百姓支持。”
“如今中原人心未附,除了这档子事,小婿可以明确的告诉岳父,只要此事判的有半点不公,就会有人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告诉百姓,我们如何道貌岸然,所谓新法不过是一块遮羞布云云,让岳父大失人望。”楚南看着吕布叹息道:“而且岳父此时愤怒,是站在宋将军这边,但若是那死去男子之父又如何?女人没了丈夫,父亲失了儿子,孩童没了父亲,一个家的梁柱,就这般断了!”
楚南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是乱世,这种家庭破碎,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之事,每日都在发生,然而这种事,不能出现在岳父眼皮子下,更不该是军中将士家眷所为,此事下去,对将领们家属也有震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