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士元。”许攸点点头,他虽未见过庞统,但庞家子弟,他还是听过的,也知自己目光失礼,笑问道:“士元所言何意?”
“玄德公既有意邀请我军相助,为何却只用江夏来搪塞?”庞统反问道。
“有何不妥?”许攸反问。
“据先生所言,江夏如今已被楚南攻占,若是如此,我军若能攻得江夏,那也是我江东将士拼死换来的,与玄德公有何干系?玄德公用我军将士以性命得来之地割让于我等,岂非可笑?”庞统问道。
“然眼下局势危及,荆州与江东唇齿相依,倘若荆州失守,江东又如何能独存?”许攸皱眉道。
“话是没错,若不说江夏之事,只说求援,那我等自会审时度势,看是否出兵,然先生一来,便说愿割让江夏,此言未免有欺我主之嫌,玄德公仁义之名天下皆知,然如今对盟友为何会如此刻薄?”庞统有些得势不让,只是抓着这一点与许攸争论。
从这点上来说,许攸也确实理亏,叹了口气道:“非我主刻薄,只是我主新得荆州,又接连遭逢败仗,此刻已无太多可以给予将军。”
周瑜沉声道:“士元先生,如今之患,乃是楚南,荆州与江东唇亡齿寒,眼下楚贼势大,一切以退楚贼为先。”
庞统冷笑一声,正想再说,却听一直沉默的孙权发话了:“诸位不必再论,公瑾所言不错,眼下以败楚贼为主,子远先生,回去告知玄德公,江夏我军自会攻取,请玄德公勿虑。”
“将军深明大义,攸代我主谢将军大恩。”许攸闻言大喜,连忙对着孙权一拜道。
“无需多礼,事情紧急,某便不留先生了!”孙权颔首道。
许攸知道,孙权这是要跟众人商议此事了,当下作揖告辞,在凌统的带领下,离开秣陵,回江陵去将此事告知刘备。
“主公大度,只是太过便宜那刘备了!”庞统看着许攸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道。
周瑜闻言眉头皱了皱,看向庞统,他自然知道庞统之名,不该是这般气量狭隘之人。
孙权却是摆摆手道:“大局为重,士元勿再提此事。”
“喏!”庞统躬身一礼,退回自己的位置,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孙权看向众人道:“我军已经集结完毕,本该攻取合肥,只是眼下荆州危急,倘若荆州为楚贼所得,我军便是攻下江淮,也难与楚贼抗衡,就如那许子远所言,此时正该攻取江夏,与刘备合力讨伐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