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心想,这家人邪门规矩还挺大。却见小苹吃饱后慨然起身伸出双手,对面一条虬髯大汉拎着一条粗铁链哗啦啦过来。
沈括认出此人,便是那夜里牵狗的那位,如果不是他牵着的那条笨狗执意向北,自己也未必瞒得过老头。
大汉将小苹双手捆住,又将双腿也用铁链捆住,两股铁链交缠在一起,上了一把大锁。这些锁链加大锁大少说有十几斤,即便没有木笼,人掉在水里大概也浮不起来了。
萍儿手脚动弹不得,却从容坐下翻转身面向着墙一动不动了,沈括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从容淡定的样子着实让人赞叹,完全不像第一次赴死。
现在又增加了一个麻烦,待会儿这些人睡着了,也还得先找到钥匙才行,不知道钥匙是不是在这个大胡子身上?
这个大胡子突然又触发心中他心中一桩担心,既然他在,他那条狗哪儿去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见正门外晃晃悠悠进来一条细犬。它看到小苹扔了一地的鸡骨头,两眼放光冲过去衔起一根就嚼。沈括心里暗暗叫苦,若这个畜生整夜都在这里,自己如何下手?
细犬突然嗅到了什么,丢掉骨头四下张望起来,它注意到神龛后面阴影里藏着一个人。它倒并不急着声张,只慢慢走过来,想看个清楚。
沈括只能借着黑暗慢慢向外面退,这只狗仍然紧逼过来,已然呲出牙来,喉咙里发出低吼。它大概很自信自己就可以解决,所以也不吠几声。
沈括一步步退出院墙,心里谋划着对策,不料一脚踩空从后山陡坡滚落下去。那只笨狗到了悬崖边向下张望一番,确信凭一己威力解决了问题,于是雄赳赳回去吃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