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华门军头司衙门口,沈括也没料到竟然是如此寒酸的冷衙门。门口拴着几匹马里面传来阵阵狗吠。
两人下了坐骑,便看到大院里几条狗正追逐,院墙上停着一只狸猫在打瞌睡,几名军士正用锄头翻土。这里似乎更像是一处农村大院而非官府威衙门。
“徐兄,这些狗是……”
“哦,前些天用来吃猪下水的,大人怀疑杀猪巷整笼死的猪是吃了毒药,抓些野狗来试,却不见死的。现在这些狗赶也不走,只好留在此地看门。”
“哦。”
“看那里松夯土的,是从雍丘社稷坛取来的土,想要找到其中怪异之处。”
“想要找到何种怪异?”
“包大人想找出为何那日土坛会摇晃。”
“可有收获?”
“每日开城门,都从那土坛云几十筐土查验,还不是一样的土,未发现异样。”
两人走进内堂,一只鸡咯咯咯地从门槛里跳出来。
沈括又是一愣。
“哦,是养来检测那日猪食的。”徐冲笑道。
“不能用狗试?”
“那杀猪巷的奸商喂的全是糠,狗不吃。只能用鸡。”
“可查出什么?”
“养了十只母鸡,每天能收七八枚鸡卵,却不见一只死的。”
继续往里走,却见大堂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字看不清了。
沈括疑惑看向石碑。
“哦,此处原是前朝国子监前门,有这么块下马碑,后来弃用了,就改成了这军头司这么个无甚重要的衙门。大人在里面等,我们进去吧。”
两人赶紧迈步进去。
却见桌案后面,包拯真撑着头看一张纸。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沈括,也不起身也不说话,继续低头看那张纸。
“大人,这位就是杨少卿保举的海州主簿沈括。”徐冲道。
包拯将手上纸敲到桌子上:“好你个沈括,前番去书,催你二月初二前进京,虽未点明圣命也是提到文相急盼,也该知道分寸,竟然还是误了期限。”
沈括赶紧跪倒:“大人,只因路途太远,又加上途中一些变故,未能及时赶到,万死。”
“变故?什么样变故?”
“同船一寡居女子被夫家追杀,要以不贞罪名将其沉塘溺死。小人出手相救,结果耽误了行程。”
“可救到那寡妇?”包拯问。
“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