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良低头再看,果然这枚印就在钟隐笔三字正上。
“我说这印的字体瘦削苍劲,边角凌厉,原来是枚金印。”怀良仔细观看印章。边上那位裴姓商人则观察怀良表情,心中忐忑地看着有没有门。
“我便能做这一方印,今天也来不及啊。”
“不必一方玉石整印,方便印也行,能容我糊弄过那个结巴就行,我按全印付钱。”
裴掌柜说的话,沈括听不太懂了,显然是他和怀良合作的什么黑话。
“玉石太润没有这么凌厉的边角……小乙,去老张那里拿一个萝卜来,脆生些少茎的。”
“好嘞!”
小乙飞奔出去,怀良继续观摩那方印,然后取过笔来也不蘸墨,只在画上那枚印上比比划划。
片刻小乙取来萝卜。怀良便起身不再看那幅画,从炉灶变取过一个木盒打开了都是各种刻刀。他飞快切掉萝卜上多余部分,留下中间方芯,开始刻画。这边小乙已然开始磨墨显然对怀良的速度十分有信心。
却见怀良手上翻飞,只有片刻,那枚萝卜章便刻好。这边小乙墨也研成,他便蘸墨在一张废纸上按下,提起时竟然与原画上的印一般无二(至少沈括已然看不出区别了)。怀良再用一把如缝衣针般小刀在图章上细修,再试印后,边上裴掌柜长舒了一口气,显然成了。
“老裴,你可得快,免得失了水,可就走样了。”
“放心吧。”
裴掌柜飞快将那卷画收进怀中,然后捧着那方萝卜印飞奔而去,在桌子上留下两吊钱。
“师傅手艺了得。”沈括得空恭维道,这确实是他真心话。
“可惜,可惜。”
“可惜?”
“可惜李后主大才却未能安邦,也未得善终。”
“怀良师傅,其实我这次来,原本也另有一个原因,就是赴京路上丢失了印章。”
“嗨,这好办,小乙再去取一个萝卜来。”
“不不不,我不能用那萝卜章,须玉石刻制。”
“哦,用的可急?”
“两三日内便要。”
“那两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