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徐冲警觉起来。
“大人,当时不知道何意,现在看也许是指……”
“不要说了,你等将这里贴上封条守在这里,万万不要让消息走漏出去。我这便去找包大人。”
徐冲带着沈括匆匆离开,留下胆战心惊的弟兄们守在这可怕的傀儡棚。他当然知道,在开封闹市想要不走漏消息是绝无可能的。
明天天亮,这件事必然在京城炸锅。至于谶诗里那句出鬼雄群妖元戎,他一直不知该如何解,老包和文彦博那里似乎也有几种猜测,但是莫衷一是。现下,帽妖再现,这里少了的几个乱佞贼臣的木偶与谶诗第八句里的众鬼和群妖,到底会在百姓里产生何种关联,他不想乱猜。但是一定架不住东京市井里有的是人会编排。
返回路上,沈括一直沉默不语,思考刚才亲见的帽妖飞行轨迹。他曾经信心十足,猜到了帽妖飞行和操控原理。事实上,在将所有不可能排除后,只剩下唯一合理的答案:那是一种靠热气悬空靠细线牵引的东西,其每每出现在晦暗的时辰也大致符合隐藏细丝的猜想。
然而现在信心却被击的粉碎。这个世界上万物运行必遵循其道。所谓道,或有形或无形,却必可循、可验,可计算而又复验。这是怀丙给他的教诲。对他而言,复验是检验理论的真谛,而破解帽妖的最好办法,不仅仅是猜到原理,而是在包大人面前做出一个能同样运行的复制品。
然而现在回想起那帽妖,却似无迹可寻,无可计算,更遑论复验和复制了。然而怀丙也说了,道未必有形。或许其内在的机理只是自己没有看到?
“徐节级,我不去见包大人了。”马上沈括突然说话,“明日也告个假,我要去见一个人。军头司太远,来回枉费许多时间。”
“去见那买猪肉的和尚?”
“不错,现在只有他的智慧能解开这些谜团了,顺便也问问那社稷坛的事情。”
“你还忘却了一件事。”
“何事?”
“取印。哈哈哈……”徐超笑了起来,“我知你现在身上没钱,先拿着这些。”
他说着去过身上钱袋丢给沈括,沈括接住了这沉甸甸的铜钱。
“兄长自去办你的事,包龙图那边我替你告假,可是切记。包大人言:此事重大。那和尚毕竟不是官府的人,如今那些贼人混在汴京百姓里,也在打探消息。如何言讲不漏机密,其中轻重、分寸……兄长自留意吧。”
徐冲说着一鞭子打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