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一声忘却了安危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徐冲手上已然没有兵刃,转身从身边人刀鞘里拽过一把刀,也跟着涌入。
屋子里漆黑,未见明火,只是充满了呛人的白烟。
烟雾稍散,可以看到屋子里空荡荡,不见桌椅和半个人影,偌大房间里竟然只在中间,立着半块石碑,石碑从中间断裂,上面隐约刻着一个不见头的人。
众人捂住口鼻在不大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既没发现有人也没发现烟从哪里来的。
徐冲最先冷静下来,想起查抄喻四郎在东京宅院时就发现了一堆灰烬。
“不好,那贼一定躲在什么暗处,正烧证物。既然人没出去,一定有地道,快找入口。”
众人纷纷醒悟,开始寻找地道入口,地上青石板铺就,众人就拔出妖刀插进石板缝隙想要撬开石板,哪里翘的开,显然未得其门。不过可以看到,那些烟正是从石板缝隙里渗出来的。徐冲应该没猜错,下面正有人在烧纸,大把的证据正在付之一炬。
沈括想起什么,拉住徐冲到外面。却见厢房一侧烟囱此时也在冒烟。
“徐大人,快把那烟道堵住,若那贼藏在地下,也让他藏不得。”
“明白。”徐冲立即命人去厨房找些草来,爬上去堵住烟囱。
沈括重回那总坛,捂住口鼻到了那石碑前面,呛出眼泪也睁大眼睛看那断碑,着古朴石碑的上半截已然没了。隐约看石碑上刻着一个端坐莲台的坦胸女子的下半身线条。这就是他们供奉的神?难道弥勒教供奉的不应该是大肚弥勒佛吗?
他思绪飞转:若是有机关似不在这里?倒是那厢房里机关林立,水运之力也传导到了那里,若要推动什么机簧,应该是那里。
他退回厢房,那里没烟,倒是方便观察中间神龛。却见神龛中供奉牌位各有姓名,还都不是神仙,都是民间传闻里有奇能之人。
第一位是鲁班。鲁班后面各位的排位大概有三四十位之多,孙思邈、李白、孔明都在供奉之列。却在不起眼的角落还有喻浩的排位。喻浩牌位虽然很偏,但是两侧格外光滑圆润不似其他排位两侧方正,好像常被抓握推动而磨掉边角了,其下还有一条奇怪的滑槽,通向鲁班排位一侧。他想起怀良师傅说过,这喻景一直将家学与鲁班相较,觉得并不输几分。
“会不会是喻四郎的鬼名堂?”
也没工夫瞎琢磨,他抓住这块排位沿着下面滑槽向前拉,将将可以拉倒几乎与鲁班牌位齐平处。耳听咔哒一声,似乎触动了什么,但是又什么也没发生。
徐冲刚从外面指挥堵烟囱回那间冒烟的总坛,此刻正围绕那古朴石碑绕圈,一边还用腰刀乱戳地面,每一刀还挺用力,大概心急想要捅出一条路出来。
突然贴着墙的一排青石砖依次凹陷下去,徐冲哪里收的住脚当即跌落下去。好在青石板凹陷并非全无章法,竟然形成一道向下阶梯,他倒是没摔伤只是滚落到了一片烟雾里,刀也撒手了。
起身时就听到前方咳嗽声,显然沈括堵住烟囱的计策有效果了,地下排不出烟,那烧东西的贼人自己大概也困住快呛死了。
徐冲来不及找丢掉的兵器,只猫腰向前。却见前面隐隐绰绰一个人影正在向火堆里搬书册,然而火却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