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公……”
“我认得这金条。”他啪的将金条反拍在桌子上,又取过第二根也拍在边上。
“诸位请看,这金条上印记。”
几个人围拢过来看,却见金条的一面确有几个很小的凹陷,似是磕碰出来的,金条本非坚硬之物,碰撞出些凹痕也不奇怪,只是两根金条上凹痕有些近似。
“凡我朝赐外番金银时,出左藏库就会留下这样的戳记。用以监察外番金银在榷场内外的回流。老夫久在河北与辽邦交涉,故而知道其中奥妙。”
众人听闻自是暗暗吃了一惊,所谓赐外番金银无非对岁币的一种好听点的说法罢了,然而这些金银为什么会在这里,却藏着重大隐情。
“难道这弥勒教背后有辽邦的指使?”
此刻徐冲已经将木箱内所有十几根金条尽数取出,尽然都有戳记,可见这些金条原本是以岁币方式给了辽人。不应该在民间流通,辽人显然不知道大宋出库的金条暗自留了记号,也未熔化重铸,竟然原样又回来了。
当然如果理性分析,弥勒教能在教主被杀后,短短几年内重新纠集起教众,没有外力援助似也是说不通的。
“此事事关重大,我看得上奏官家了。包大人不如先写劄子,找石押班那呈。”文彦博道。
“确实重大,我马上写。”
“我先回去,再找找当年公文,或许还有线索。”
文彦博第一次显现初焦急,匆匆离开了。
沈括也告辞出来,今天的行动可以说完败,没抓到主从犯人,却只搞到些只言片语的线索。
他带着那本《圣教经符契》垂头丧气回到杨惟德府上,看到对门驸马府大门已经修好。他想起当日在门口,跟小苹打了个照面却没搭上话,倒是锦儿提醒自己得去还了那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