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和尚也有些酒醒过来,然而包拯和文彦博来不及见到他,已经被石文彬派人催促进宫去了,大概又要去安慰惊弓之鸟的官家,总之这里只有沈括还留着。
和尚打着酒嗝听着垂头丧气的沈括讲完昨日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一脸无所谓,但是渐渐的面色沉重起来。他觉得如果沈括说的全然是真的,那自己那套,凡事必然有道理可循的理论,大概可以破产了。
“不……不可能,人……人为何会凭空消失?”他说话时,一股酒气隔着桌子喷到沈括脸上。
“然而,这件事就在我眼前发生了。当时不止我在场,包相公,文枢相,徐节级也在。也都亲眼看到了。”沈括平静道。
“她就这么变到对面酒店二楼去了?”
和尚晃晃悠悠起身,到了窗户边看向对面。河对面会仙居已然被查封。一名道人正舞着剑,在对面晃来晃去。
“那位剑法了得的,便是正一道的道长?”
“是啊,确实是李承庵道长。要不,我引荐你们认识?”
“不必,道不同不必相谋。”和尚冷静道,已然酒醒了十分。
“就是说,这屋子里还是昨天那妖邪女子耍了个障眼法溜走后的原样摆设?”
“是啊,几乎原样,只是地上的锁链拾起放到桌上了。我也知道大抵是什么障眼法,但是如何做的这么真?”
和尚也不答话,只在屋子里走,他似也没什么搜查条理,只是到处逛随手翻看些东西。
“大师,你说她施展的妖法,到底是什么流派……”
“不是妖法,只是戏法。”和尚说。
“然而……然而……”
“存中,只要能看破门道,便只是戏法了。”
“若一直看不破呢?”
“你看真切对面的人影了?会不会是其他女子假扮的?若有十分真假,她有几分真?”
“定然不会看错。我看的真真切切,何止相貌,身形、衣着都一般无二,而且她在对面还说了话。也是她的声音。何止十分真,简直万分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