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前先施礼,然后高声喝彩:“怀良师傅好琴艺。”
里面三个人一起向外看时,驸马和裴老板脸上都少许有些吃惊,怀良的表情稍有些错愕转而神色如常了。
“原来是沈公子。”驸马道。
“未及通报,自顾闯入,孟浪了,又打扰诸位雅兴,罪过罪过。”
“哪里话沈公子,进来一起听大师弹奏。”
沈括进入后才是大吃一惊,却见这里一共七八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张琴。且每张琴上的梅根琴弦上都插着一个纸人。
沈括一眼就看穿了用意,实际上他也一直在思忖那个问题,并且站到了距离真相只有一层纸的距离上,但是却始终无法捅破这一层,看来和尚先想到了验证方法,并且找到了有很多琴,又可以免费试用的地方。
和尚起身。
“存中来的及时啊,我本想等确定了再告与你……”
“可曾确定?”沈括急着问。
“略有些底气了……”和尚卖关子道,但是脸上洋溢着几分得意,“今日我和裴掌柜来此拜访驸马,一来是谢他的宽宏大量,给裴掌柜行了个方便。二来么就是因为听闻驸马都尉有藏琴的雅趣,所以来拜访以求鉴赏。”
“大师来的太对时机了,最近京城闹妖,身边好友全去乡间避祸,我正愁无趣,大师能来。搬出这些旧收藏也当乐趣。我只听闻今人与古琴隔着千年,能得弹奏,便是缘分,譬如我买下买下这些琴,却总不得闲心摆弄,便是无缘,无缘瑶琴便是朽木。与我有缘还是画笔画纸。大师能来弹奏一曲,便是与这些古琴有缘。”
“贫僧谢驸马都尉。”
“刚才大师弹奏之时,我和裴掌柜都看清了,那张琴上,只是商、徵二弦有微颤,其余不动。”
“哦,贫僧知道了,多谢。”
“大师得便可再奏一曲。我等替您盯着。”
“贫僧遵命,只求稍微再调一下琴。”
“大师自便。”驸马慷慨答应。
和尚走到其中一张琴处,在宫、角、羽处或紧或松调了调。
边上驸马抚掌道:“大师果然慧眼,这张瑶琴与大师弹奏那张,其实是一双。我不说破,大师竟然能识破。”
“哦?”裴掌柜故作惊讶,“如何琴也有一双之说?驸马说来听听?”
驸马大概没觉察出,这一问其实裴掌柜故意说出来让他卖弄,他一脸的得意:“所谓一双,便是用一根梧桐木做的琴身。早听闻若弹奏其中一张,另一张便也会闻琴声有同颤而生共音。只是一直不以为意以为讹传,若不是大师来,也还不曾想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