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来,心意你还不知道吗?既然你说了她是好人,我虽不太信,也只能如此了,他与你说了什么?”
“她说,弥勒教那诸葛遂智或许是幕后坏人。”
“喻景不是幕后坏人?怎么还有幕后的幕后?”
“此事确是怪异,但是喻景背后还有人是一定的。他说,喻景对那人甚是推崇,可见那人本事还在喻景之上。偌大的东京城,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我也不敢往深处想了。”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喻景新巢穴甚是隐蔽,但是每来回都不久,夜里也去,并不避城门。”
“在城里?”
“嗯,确实怎么说,又说,每次见到鞋子上都沾染草屑和马粪。”
“那便是那最先发现帽妖的榆林街那里?那里开宝塔下白天又牛马市,多是草屑和马粪。对了,我想起那日从中牟追踪那骑五花骢的贼人,也是在那地界不见了踪影。或许,这妖妇小苹所言还真有些门道?”
“所以你看,小苹绝非弥勒教同伙,若是同道,她为何冒险夜里出来告诉我这些?”
“你呀,你如此偏袒,还是被她狐媚迷住了心窍。”
徐冲摇头离开。
“你这话不要乱讲。”
“我不乱讲,我看你是重情而偏信。那怀良大师每每猜测她是弥勒教众,你就百般不信,也不见平日机智了。”
徐冲一语触动心事,沈括不由停住。
“快走吧?再不回去,我不说其他人也要起疑,我也不能替你遮掩。”
“我想起一个人,他的才智当在喻景之上。喻景百般推崇也就说得通了。”
“喻景是喻皓传人,本事能在他之上,东京城里除了怀良大师,还能有谁?走吧,别瞎想了。”
徐冲倒是敞亮,一语道破沈括心里最怕的事情,徐冲自己倒是不以为意,没觉得自己说中了什么。
沈括心中如巨涛般翻腾,刚才徐冲说他重情而偏信其实说对了,不止偏信小苹,回想起来,何尝不是偏信怀良?但是怀良若是牵涉其中,这种想法还是太过惊悚。于是他还是跟着徐冲回老鸦巷了。
两人一起偷偷进了大门,沈括一言不发上楼睡觉,他倒是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也不去想明天怎么解释驴又自己回来了。徐冲只好再回后院,替他把驴安置好,重新关上后面柴门,免得差人们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