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 午时
沈括辞别咏儿回到城里,又去与徐冲约好的孟四翁酒店。徐冲已然一个人在那里喝上闷酒了,见沈括到赶紧招呼坐下,让小儿筛酒来。
沈括正要追问他离开这些天,东京城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徐冲却只顾自己长吁短叹,一杯接着一杯,倒是酒量不错,没有喝得大醉。
他已然喝到面酣耳热,又叫过卖再打两角酒来时,就听到店闹哄哄起来,一会儿有人喝彩。两人一起向外看时,远处有一间药铺门口有人点燃一挂鞭炮。
待那炮竹停了,徐冲拉过店里小儿就问:“这酷暑时日,又非年非节,放的什么炮仗,这般聒噪吵闹,又是哪家不懂事的邻里?我去替你们管教如何?”
小儿见他有几分醉意,像是要借故挑事的样子,赶紧解释:“客人不知道,是对门卖生药的孙殿丞药铺,是良善好人,绝非不懂事乡里。”
“可是新开张?”徐冲晃晃悠悠起身向外看。
“嗨,早开张七八年了。”
“早开张七八年?那左右街坊都已经知道这鸟店在这里,如何还要放炮竹?分明惊吓左邻右舍”
“客官不知。不是开张才燃的炮竹。”
“那是他家娘子诞下男丁?”徐冲嘴里没把门,胡言乱语起来。
“那东家娘子如今五十多了如何产子?都不是,是那掌柜将如今城里最有名的李驸马请来了,好生荣耀,所以才放的炮竹。”
“请驸马来?”徐冲心里一紧,神志立即恢复了几分,“又是那画阁裴老板搞的事情?”
“是驸马带着他那点睛画龙的笔来,给东家提几笔字。”
“我只当那驸马都尉能画几笔画,如今还题字?可是有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