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话归疯话,然而却说明他未当耳旁风。今天在驸马府墙外,你说树上那个飞爪痕只有三道时,我便隐约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后来想到了这一层。”
“还有哪里还有不对劲?”
“还记得本月初八,我们一起潜入晏府?”
“记得。”
“那一日我向王胜借了西羌爪。你出城后,我便将那西羌爪还给了王胜。然而第二天,他便埋怨我说把那飞爪用坏了,四个爪有一个松脱。若不找铁匠补些铁,恐怕就用不得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只是请他喝了顿酒了事。”
“松了那个爪?”
“正是右边数第二个齿。我看那树上爪印,似也少了那里一道。”
“这或许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世上也有三齿的飞爪”
“我在包相公身边,多少学了些探案,包相公说过,破案捷径,乃是发现是那些原不相关的事务间,竟然有了勾连。”
“勾连?”
“比如我向某人提到神笔下落,只是碰巧与他相关。又比如那树上发现爪印只是少了一齿,与某人飞爪相似也只是碰巧。然而这两件碰巧的事情,却都勾连在同一人身上,那可就未必碰巧了。”
沈括听懂了徐冲的意思,他分明在说,这两条线索本来都很粗线条,没什么价值,但是它们竟然有了交集,这交集便是他的好兄弟王胜。
“你打算怎么做?”
“今夜我入宫当值,正好他也在,我正好探探他口风。你回杨春官那里时,不如再去一趟驸马府,那墙里,杨树枝下面找找。若是那抓钩脱落一齿,或许就掉在了墙里?”
“好,我这就回去找找。”
“若找不到,也正好解脱我那兄弟嫌疑,让我心中坦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