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玉清宫的巍峨殿宇外,竟然连着一片营帐,那是常驻在这里禁军的军帐。还可以听到有号令声、鼓声。巡逻的马队,步军就在那昭应宫的高墙外来回。
“这里少说有五六百人。弥勒教真的会趁着今夜,强攻玉清宫,火烧了大殿?”沈括自言自语道。
“不会。”和尚闭着眼,回道。
“如何说不会?”
“弥勒教何时强攻过?他们只攻心,不攻城。”
“但是现在不是辽邦的奸细在掌权?”
“那也只是攻心术有些变化,却不会硬攻。”
包拯听着两人说话,抚着胡须不说话,他也觉得很蹊跷。即便那方相氏今天有机会在伏魔大殿外跳神,但是周围都是朝臣高官,大殿里还有天师道的道士。四周还有盛满水的大缸。若是有一千人,硬要放火怕是也成了,但是只是她一人,怎么变戏法恐怕也不成。
怀良睁开眼睛:“相公既然已经到了,就先进去看看。”
三个人下了车。径直走向玉清宫山门。他们走过的地方,就是不久前那个滑稽的王则人头掉落的处,现在那个烧毁的废墟早已拆除。
远远就看到,李承庵站在门口,他看到老包一身便衣过来,脸上便微微有些不屑,又看到沈括跟在身后,脸色又是一变。在他看来,沈括是杨惟德的学生,自然是他们那边的,怎么老是跟在包拯身后。
他迎了上来,先施一礼。
“相公查案辛劳,怎么有闲暇来这清净地方来散心?”
“听闻方相氏要来此做法事,我怕有失,所以来看看,也是职责所在。”
“哎,既为了此事,那就请吧?”老道叹息一声。
众人一起进了宫门,向着前方三清正殿去。
沈括道总觉得李承庵情绪低落,于是问道:“大师刚才叹息,是为何事?”
“只因这宫观乃是先帝为我教所建。从未许外道进宫门。如今官家却为解一时之急,让那傩师进来。我想起此事,实在可发一叹。”
“哦?”包拯听到了这番对话,“那天师为何不与官家力争?官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
“不是家师不能,而是家师不争,特意容那外道进来。”
“为何?”
李承庵到了三清殿外,双手握拳过眉,向着三清稽首。礼毕,才转向老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