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你们以起义的名号在多地施行暴政,屠城无数?伱们聚小儿百十,环木焚之,听其哀号为笑乐?你们以大锅沸油,掷婴儿于内,观其跳号以为乐?导致尸积成山,血流成河,逐处皆尸,河为之塞,不能行船?”罗素茫然地问。
“呃,没有。”味美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你们曾经入侵过某片原始的土地,发动了数百次袭击与扫荡性战争,残暴屠杀原住民,用更先进的武器和魔法碾压他们,在他们的土地上散播天花和麻疹。你们悬赏原住民的头皮,用割下来的人头皮做靴子,抢走他们的家园,再把幸存者驱赶到贫瘠的沙漠地带和零散的保留地内?”罗素又问。
“呃,还是没有。”味美思懵了。
“都没有?对,你们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教团!你们肯定用制度构建了一整套极其精准和富有效率的杀戮机器,执行系统性的大屠杀,从毒气室到焚尸炉,所有的流程标准化,让所有刽子手都不觉得自己在进行罪恶之事。你们肯定能随随便便就拿出上万条人发毛毯,以及数不胜数的人皮灯罩。”
罗素越说越兴奋,迷惘无神的双目中泛起了狂热的光彩。
“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会将这些行径掩盖,对吧?我猜猜看,一对父母一年省吃俭用只为了省下一块黄油或巧克力,寄给关押在你们手中的小女孩,却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已经变成了灰烬,而女儿寄给家里的书信是你们逼迫她在死前写的,女孩在信中故意向已经死去的爷爷问好,却没有被他们的父母注意到……”
“呃,没有。”味美思吞吞吐吐地说。
“你们怎么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罗素的双眸再度归为迷茫。
“抱歉,我们做的事情,没那么夸张了。”味美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你们还怪好人的。”罗素的神情多了几分鄙夷。
“哦,那,谢谢?”味美思说。
味美思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为恶魔邪教徒的自我认知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