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太年轻了,没有如他一般的脚力,死在路上。
也好,在那死不是死,还能留个全尸。
一位信使骑着快马穿过人群,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带着营寨另一边的讯息来到这边,
他大声喊着,试图让同袍给他让路,
但混乱的场面使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噪音之中,无人响应。
整个场地充满了紧张、焦虑和不安。
军卒们脸上写满了茫然无措,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侯爷带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只知道这里没有水,没有粮草,随身携带的东西也快没了。
若是再没有粮草补给,那他们就会饿死在这未知之地。
营寨之中,一队人马匆匆走过,领头之人身穿漆黑铁甲,戴面甲,不时搀扶路过的军卒,不时说着“当心一些,慢一些。”
此人为大乾平西候种应安,
二十日的赶路,也让他心力交瘁,脸上充满沧桑,嘴唇也发白干裂,破碎的皮肤还挂在嘴角,但这一切都被面甲所掩盖。
作为一军主将,任何时候不能露出自己虚弱的一面,这是平西侯府的治军之道,也是家学。
即便家学严苛,看着东倒西歪的军卒,种应安还是不免叹息一声。
还未开战便已经死了数千人,若是再长途奔袭草原,还不知要死上多少人。
人的身体都有极限,如此持续长途赶路,
压榨的是血肉骨髓之间的力量,长此以往,油尽灯枯就在眼前。
但种应安依旧做好了奋勇厮杀的准备,若是没有收到西南之讯息,他可能还会留手几分。
如今西南恰逢大变,不管是不是西军做的,
按照他对朝堂诸公的了解,西南之事,都与西军脱不了干系,三国之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