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听到。”
林青一愣,随即大笑:“累了一夜,脑子都有些愚钝了,是我错了。”
虽然林青笑得开心,没有了以往的威严,但武恒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一丝寒意。
“这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吗?
不光是将拓跋部耍得团团转,就连朝廷恐怕也是如此。”
“你...是什么时候定下的?”武恒迟疑着问道。
“在抓到拓跋砚,准备离开北乡城之时,
日逐王的名头在草原尊贵无比,若是能加以利用,可能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效。
本来我只想着利用拓跋砚,将拓跋部精锐怯勇军击溃,其余的再慢慢攻杀。
但在京城时,有西军加入,步子便可迈得大一些,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西军总归是来了。”
说话间,林青眼中闪过一丝肃杀:
“那五万拓跋部精锐,也不用走了,对了...还有那两万步卒,一并留在这里吧。”
“你怎么知道拓跋部的精锐一定会来?”
林青耸了耸肩:“在京城之时,西厂提督曾将拓跋砚手书送回草原,至此拓跋部精锐倾巢而出。”
武恒顿感身体僵硬,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巧合,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他深深地看了眼林青,心绪一时无法平静,
“他比我年少,但已经比我走出去很远,这便是人杰?可怕如此。”
眼前的林青虽然面露笑容,神态轻松,但武恒却感受了如渊海一般的压迫
还未从军时,他觉得军伍之人不过是打打杀杀罢了,算不得什么。
但当进入军伍后,才知道其中劳心劳神无法想象,而且还牵扯如此绵长的谋划,
武恒生平第一次感到挫败,他自问若是让他来行此事,定然无法进行到今日这个局面。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林青:“这一切你都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