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油门,启动车子。 车子很快达到锦园。 下车,把车钥匙丢给佣人,欧寒爵没有等盛柠溪追上来,几个健步就跨上楼梯。 等盛柠溪追上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李管家无奈地叹息,“少奶奶,我都听说了……这事……您也不要全部怪少爷,少爷有多爱您,想必您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现在他一定很难过。” 盛柠溪低着头,长睫垂下,没有说话。 她沉默地往楼上走去,小腹忽然有些闷闷的钝痛,难受地想要呕吐。 盛柠溪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想,大概是因为刚才情绪太激动,而这段时间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 她双手扶着墙壁,站在墙边好一会,等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缓解下去,她才重新抬脚,来到书房门前。 抬手敲门。 “阿爵,开门,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一秒记住<a href="https://" target="_bnk">https://</a>.. 嘶…… 忽然觉得小腹好痛。 这种痛有点陌生,像是刚大姨妈来潮的时候,那种闷闷的,却带着一丝尖锐的刺痛。 盛柠溪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就连嘴唇也开始泛白。 “阿爵,你开门好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隐瞒你,我在乎你,我想给你留下一个孩子,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才……” 盛柠溪不断地抬手,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就连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欧寒爵坐在门口,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眼眶红红的。 他捂着耳朵,把脸埋进膝盖。 他不要听,不要听。 可她的声音还是强势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一字不落。 给他留下一个孩子…… 难怪前段时间,一贯保守的她竟然那么主动,原来是这样! 她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把他羁绊住,就能让他好好活下去吗? “盛柠溪,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不要孩子!我讨厌孩子!”欧寒爵忍无可忍,朝着门后大吼。 她现在需要马上接受治疗,不能怀孕,强行怀孕只会要了她的命的。 你的命,就是我的命啊! 盛柠溪,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懂? “……” 盛柠溪心中悲痛,跟她料想的一样,他果然是不同意的…… “对不起,阿爵,我也很难过,我也想陪你到老,只要想到……以后可能会出现另外一个人陪在你的身边,我就难过……你开门好不好?” 忽然,门口的声音戛然而止。 “……” 人呢? 她怎么不说话了? 欧寒爵猛地一顿,他连忙把耳朵贴着门口。 听着门口渐渐小下去的声音,他的心口忽然揪紧。 几乎在下一秒,他就起身打开了房门。 “溪宝……你,你怎么了?”
映入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跳都快停止。 盛柠溪脸色苍白得可怕,单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布满晶莹的水雾。 “阿爵,我好疼……” 仿佛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她精致漂亮的眉头皱成一团,说完身体一软,眼看就要往旁边倒去。 “溪宝!” 欧寒爵幽深的瞳孔瞬间瞪大到极致,大惊失色,龇牙裂目着,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拼命地往卧室走去。 “医生,叫医生!” 他把盛柠溪放在床上,朝着门口慌张大喊。 李管家听到他的惨叫声,慌张赶到二楼,看到眼前这副情景,顿时惊住。 少奶奶……少奶奶这是…… “医生,快叫医生!” 盛柠溪脸色苍白可怕,欧寒爵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感受到她冰冰凉凉的体温,彻底慌了。 “溪宝,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哪里疼?” “阿爵……” 盛柠溪动了动唇,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 看着面前着急流泪的男子,她挤出一个苍白的笑,“不要担心我,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忽然肚子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难受地闭上眼睛,鸦羽般的睫毛抖动,似展翅高飞的蝶,即将离他而去。 欧寒爵跪在床边,望着床上痛苦万分的人儿,肝肠寸断。 “溪宝,我不跟你生气了,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哪怕最后一个告诉我也好,总归你还在我身边,我不该那么贪婪,是我不好,我那么小气,那么拧巴,我居然还生你的气……” 盛柠溪叹息,忽然就笑了,“你别搞得好像我要死了……一时,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我还能陪你几,几年……” “你不要说话了,宝宝,其实我刚才并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傻瓜!” 盛柠溪骂了一声,心口却沉。 欧寒爵抹了一把泪,“可我现在想明白了,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会帮你想办法治好这个病,万一治不好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跟你一起……”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就这样简单,总归我们还是在一起的,这样一想,我忽然就不怕了。” 欧寒爵边哭边笑,死死地抓着盛柠溪的手,那英俊如天神一般高贵的男子,近乎卑微。 盛柠溪咧了咧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堵得厉害,压根发不出声音。 家庭医生还未到,林盛夏倒是先来了。 刚才盛柠溪感觉到肚子不舒服,第一时间给她发了信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走进卧室,林盛夏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跳。 她没想过盛柠溪脸色会这么难看,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随时都会晕过去。 “欧三少,麻烦你让让。” 到底是医生,林盛夏短暂错愕之后便恢复冷静。 她拿出听诊器和微型手电筒,照了照她的眼睛,又开始听心跳,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欧寒爵坐在床边,让开一点道,手却仍紧紧抓着盛柠溪的手,眉如霜剑,“她怎么了?” “欧三少,请先出去,我有话想跟盛医生单独说。”林盛夏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神色透出几分凝重。 “我就在这里,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权知道一切!” 欧寒爵盯着她,一字一句,被牙齿嚼碎了,从牙缝里挤出来那般,凌厉的眼底仿佛住着一头狂躁的野兽,随时都会崩溃发狂。 林盛夏跟欧寒爵无声对视了三秒,随后意味深长地耸耸肩,“这可是你不走的,我说了,你可要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