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寒爵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把耳朵凑过去,“溪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盛柠溪却不说了,紧皱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这一次,她彻底地陷入沉睡。 可她的双手却紧紧地拉着他手,死死地不松开。 欧寒爵无奈,只好脱了鞋子,合衣躺在她的身旁。 他侧了个身,宽阔的后背挡住窗外吹过来的冷风,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欧寒爵这几天心神不宁,好久没有睡个安稳觉。 看着眼前睡眼沉静的女孩,他的妻子,眼皮沉重地闭上,满足地睡了过去。 当盛柠溪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雪。 飘飘扬扬的雪花,像是一片片绒毛,在风冷中舞动,美丽极了。 盛柠溪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一张完美如雕刻的俊脸,精致的五官让女人都会为之疯狂,为之嫉妒。 盛柠溪看了眼银装素裹的窗外,马上就想到刚才那个噩梦。 首发网址<a href="https://" target="_bnk">https://</a> 也是这样的冰雪天气,阿爵背着她,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他每走一步,脚下一个血印…… 她疼得撕心裂肺,那种心脏都快要疼到分裂的感觉,那么真实,就好像实实在在地发生过。 看着面前沉睡的男子,看着他眼底那一圈淡淡的青色,略显疲惫。 盛柠溪抬起头来,在他侧脸落下一个轻吻。 感觉到身体没那么沉重,胃里也不再排山倒海,她松了一口气,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 可当她从被子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怔怔地看了眼半敞开的窗户,又看了眼用身体给她遮挡风寒的男人。 难怪刚才一点都不觉得冷。 这个傻瓜! 盛柠溪垂下眼眸,望着蜷缩着双腿躺在床上的男人,他高大的身影缩成一团,占住大床的一小个角落。 这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那孤独的身影,无端可怜又惹人心疼。 拉过被子,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盛柠溪抬脚往门外走去。 楼下,一个带着黑色帽子,身穿黑色中山装,脖子上挂这个相机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客厅等候。 他端起茶几上的热气腾腾的碧螺春喝了一口,见盛柠溪从旋转楼梯缓缓而下,立马放下茶杯起身。 “盛小姐,这是你要的资料和照片,都在这里。” 盛柠溪在他对面停下,抬手去接。 可有人比她更先一步接过了资料。 李管家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和文件,见没什么问题,这才递给盛柠溪,诚惶诚恐地解释:“少奶奶,这是少爷吩咐我这么做的,请见谅。” 少爷吩咐他,凡是跟少奶奶接触的东西和人,都必须经过他的检查。 以防万一。 盛柠溪没想到欧寒爵会这么细心,心头泛起一丝淡淡的甜蜜。 她接过资料,拿起照片看了几眼。 照片里的男人有着一张陌生的脸,梦里显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这人便是盛柠溪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追着柠萌大喊的那个人。 盛柠溪一目十行地看了男人的资料,越往下看,眉头蹙得越紧…… 二楼。 欧寒爵猛然睁开眼睛,看向身侧,却发现溪宝不见踪影,顿时大惊,掀开被子就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拔腿就朝着门外跑去。 “溪宝,溪宝你在哪里?” 他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溪宝丢下他走了,不要他了。 他的叫喊声太过凄凉,惊到一楼正在跟男子说话的盛柠溪。
她连忙转过身来,急急地应道:“阿爵,我在这里。” 欧寒爵原本都已经往大门外面冲了,陡然听到盛柠溪的声音,立马转了个身,几步就跑到盛柠溪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心跳很快,呼吸颤抖,带着一丝后怕。 “溪宝,我,我以为你走了,你不要我了。” 盛柠溪低头,看着他竟然赤着双脚。 一楼客厅为了保证空气流通,并没有开地暖,这么冷的天,脚趾头冻着通红。 想到梦里,他为自己流血不止的双腿,好看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愠怒地呵斥道。 “胡闹,快把鞋子穿上。” “我不冷。” 欧寒爵把盛柠溪搂进怀里,空荡荡的心脏终于充盈,他竟然还笑了起来。 李管家眼观鼻子鼻观心,已经把拖鞋拿了过来。 盛柠溪接过鞋子,弯了弯腰,便要亲自给欧寒爵穿上。 可…… 刚一低头,欧寒爵就猜测出她的意图,骨节分明的大掌拉住她的手臂。 “我自己来。” 说着,他从她的手里夺过拖鞋,连忙自己穿上。 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疼在心尖上的人,这些粗活,她不需要做,他会心疼。 穿上鞋子,慌乱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这才发现,对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几乎出于本能,他的神色变得乖戾,周身的气场瞬息万变,俊脸仿佛裹着一层犀利的寒冰。 “你是谁?” 穿黑衣服的男子是一名侦探,刚才亲眼见大名鼎鼎的欧三少在私底下对盛柠溪是多么宠爱,显然还有些愣怔。 对上欧寒爵冰冷的眼神,背脊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害怕得吞了吞口水。 “我……我是……是……” 传闻欧三少残酷暴戾,但凡让他不顺眼的人,下场都很惨。 一时间,男子吓得说话都说不清楚。 盛柠溪拉住欧寒爵的手,无奈地嗔道:“我找他帮个忙,你别吓他。” “……” 盛柠溪朝着侦探开口:“你先走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 “那……那我走了!” 黑衣男子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饿鬼在追。 欧三少眼神太可怕了。 欧寒爵委屈巴巴地看着盛柠溪手里的资料,一脸幽怨,“溪宝你想找人帮忙,你可以跟我说的。” 盛柠溪扶额,“下次,下次一定找你帮忙。” “这还差不多。” 欧寒爵嘴里嘀咕着,低头朝着盛柠溪手里拿着的照片看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溪宝,这个男人是谁?” 那惊恐的眼神,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违背妇德的大事。 知道这个男人变态偏执的占有欲,盛柠溪不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直接开门见山。 “我也不认识,今天早上我看到他追着我们盛家的车子。” “他想对盛家不利?” 欧寒爵挑了挑眉,凭着直觉猜测出这个答案。 还真被他说中了,盛柠溪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没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