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寒溟闭着眼睛,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只是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尴尬,他选择闭上眼睛装睡。 贺晚心把他弄进车后座之后,这才跟着上了车,坐在欧寒溟身边。 哪怕男人闭着眼睛,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但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一个很随意,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只要是他做出来的,就有一股子潇洒英俊的味道。 贺晚心侧身,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他的英俊深刻的脸。 换做平时,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他。 她的视线,从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往下,缓缓地滑过他英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唇……这些五官,恰到好处的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幅美好的画卷。 情不自禁地,她伸出手,抚摸着他因为不舒服而轻轻皱着的眉头,轻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因为我会心疼。 后半句,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完。 记住网址.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期待听到这种话。 他不喜欢她,她的情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负担,他喜欢的人是何颜。 那个她觉得,他不会爱上的女人。 这是她在那个昏迷的雨夜,在等待的绝望中领悟出来的道理。 当她温柔地摸上他的脸,欧寒溟挺拔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 她的声音,那么轻柔,那么无奈…… 这一刻,欧寒溟的心揪紧起来。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握紧。 这一刻,他很想睁开眼睛,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可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还没有来得及动作。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怔然。 贺晚心的手还放在他的脸上,猛然睁大眼睛,宛如被惊吓到了一般,连忙收回手,身体一下就退到了座位的最边上。 她脸红滴血,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你在干什么?” 欧寒溟眼眸半眯,原本柔和的眼神,在看到她避如蛇蝎的姿态后,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就那么可怕吗? 贺晚心心虚地砸吧了一下嘴巴,讪笑道:“你脸上有个脏东西,我刚才给你弄掉。” 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借口十分合理和完美,贺晚心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 “就是这样,你别多想!” “……” 欧寒溟丢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 当他是傻子吗? 她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弄出这么大的动作,还想糊弄他? 不过,欧寒溟到底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他像是相信了她的说辞,重新闭上眼睛,靠在车后座上。 贺晚心以为他相信了,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哪知,欧寒溟忽然又睁开眼睛。 那犀利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在说“你找死”。 贺晚心:“……” 咳咳咳。 她尴尬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转头看向车窗外。
-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在市中心的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贺晚心扶着欧寒溟下了车,然后朝着司机小李叮嘱道:“小李,等会你送欧总到楼上,我先回去了。” 毕竟男女有防,更何况人家是有相亲对象的人,大晚上去他的家里,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小李是个很单纯的人,没有多想,当即就无比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然而,他的话落下,他就遭到男人一记警告的眼神,“你回去!” “啊?可是……” 小李一脸懵逼,总裁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对他的工作不满意,对他有意见?不然,他为什么今天晚上三番两次地拿眼睛瞪他?! 想到这个可能,小李顿时如临大敌了,要知道,欧氏财团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你把车子开回去,明天早上来这里接我。”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欧寒溟又开了口。 小李愣了一下,顿时心头一喜,恭恭敬敬地说:“好呐,明天早上我来接您。” 说完,他又朝着贺晚心腼腆地笑了笑,“贺助,那就麻烦你送总裁上楼了,我先走了!” 贺晚心彻底傻眼了,“你先送他上去再走,我有急事。” 小李现在对欧寒溟怕得要死,哪里还敢跟着他单独上楼。 “贺助,我也有急事,就拜托你了,麻烦了!” 小李虽然不明白欧寒溟内心的想法,但他又不是傻子,隐约感觉得出来,总裁是想单独跟贺助在一起。 他启动车子,一溜烟就跑了。 “喂!” 眼睁睁看着车子开走,贺晚心站在风中,独自凌乱。 欧寒溟状似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楼梯口走去。 “等等我!” 贺晚心虽然不想跟他单独回房间,但他醉成这样,她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 公寓顶楼。 欧寒溟用指纹刷开了房门,也不理会贺晚心,自顾自走了进去。 这是贺晚心第一次来这里。 她站在门口,好奇的眼神在客厅里打量一圈,又看了眼鞋柜。 几百平的公寓,装修华丽,却处处使用低调的灰白黑,就连一抹靓丽的色彩都很难见到。 一看就没有女人住过。 这个想法,莫名让贺晚心心情好了一点。 鞋柜上,并没有女士拖鞋,贺晚心脱了鞋子,干脆光着脚踩了进去。 “欧总,你早点洗澡休息吧,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我真有事。” 其实没什么事,贺晚心就是找一个借口。 换做平时,她大概会想尽一切办法赖在他这里吧,哪怕一晚上不走她都求之不得。 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忽然就意识到,之前为了这个男人,她是多么的没脸没皮,说是死皮赖脸都不为过。 她的勇敢和不顾一切,是有底线的,那就是这个男人是自由的。 如今他心有所属,她就会跟他保持距离,也会藏起自己的一腔热情。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 欧寒溟抬脚往浴室走去,修长的手指,解着白色衬衫的纽扣。 闻言,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那锐利的眼神,仿佛雄鹰的两个眼睛,当他望过来的时候,不觉就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 她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