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渊回到车上。
他面露愧色。
手掌贴着膝盖,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他们在资本的上游行走的太久了。
每天和他们见面的人,非富即贵。
进出的场合或是装潢华丽的公馆,或是灯红酒绿的会所。
孔渊这个级别的人,和穷人打交道时候几乎没有。
甭说他一个应天财政部的话事人,单拎出来一个县城的财政局局长,穷人都别想见到人长什么样。
叶安然也不说话。
他就静静地看着窗外,心情非常平静。
他越是什么都不说,孔渊越是紧张。
他这个级别的人,一下飞机一上车,就知道这趟行程不简单。
绝不是李忠义刻意给自己上眼药。
李忠义也不敢。
只有叶安然,他们鹤城的财政自给自足,根本不需要给孔渊面子。
他在叶安然面前,也没什么面子。
比他牛逼的赵主任都没有面子,他就更不用说了。
这趟行程……无非是叶安然想借机会敲打自己罢了。
孔渊沉默。
等到所有的汽车全部动起来,孔渊转身向叶安然:
“叶将军,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
“民生应该放在第一位。”
“回去我就检讨,并积极地,针对性的协助李长官解决当地老百姓吃饭的根本问题。”
…
换做任何一个将军。
孔渊说不给面子,绝不给面子。
只是,叶安然不一样。
他是目前唯一一个二级上将。
他这个级别,能管的闲事很多。
尤其,他还是北委会委员长。
想到金委会和他平级,孔渊更紧张了。
叶安然收回目光。
窗外的“风景”,光秃秃的树干,实在是叫人心疼。
42年的豫省,饥荒造成了数百万人的死亡。
路边的树干光秃秃的。
最难的时候,逃荒的人成千上百万,那时候的老百姓是真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