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着星辉的穹顶下,古罗马斗兽场一样的法庭上,戴着镣铐的我被审判着。
听不清满堂的法官在说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海量的悲痛淹没思绪,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如同一个溺水将亡的可怜人。
于梦中溺亡,于现实醒来,不知昏睡多少个日夜,陈曦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刺眼的阳光让他有点睁不开眼,几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不知是因为阳光的刺激,还是因为梦中悲痛压心之感的残留。
主治医生跑来,一边检查,一边对着陈曦说:“你能活下来真的非常幸运…”
陈曦只感觉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他用沙哑的声音大声问:“什么?我听不清楚!”
“安静,不要吵着别人。”
医生拿出个助听器,递给陈曦,示意戴在耳朵上,“我说!你去鬼门关转了一圈,还差点喝了孟婆汤。”
“晚点带你做全面检查,等会护士会给你拿碗稀饭,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陈曦摸摸肚子,空荡荡的很难受。
一番检查下来,定损完成:听力、视力受损,肌肉无力,心脏心率维持在较低水准,身体几乎是废了,以后无法从事体力劳动。
“幸好脑子没事。”
面壁者最重要的就是脑子。
躺在床上,陈曦内心咒骂:
“他大爷的,用黑暗森林引起三体人注意的方式成为面壁者,风险真踏马大,话说,eto会不会继续进行刺杀。”
望向窗外朦胧的黄昏,陈曦摸索着端起桌子上的凉白开,想润润冒烟儿的嗓子,这时,大史赶到了病房门口。
看见陈曦喝水,发现护士盯着陈曦喝水的动作,观察力敏锐的大史生来疑心,他大吼:“别喝,水里可能有毒!”
注意力全在窗外景色上的陈曦,因为听力严重受损,没有听清大史说的什么,他将大史的嗡嗡的提醒声,当成了同屋老大爷们的吵架声,自动过滤了。
没办法,大史跑跳着脱鞋,一鞋子扔过去,准头非常好,一下子打掉了陈曦手中的水杯,同时拔枪朝护士射击。
两声枪响后,护士倒地,陈曦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嵌在墙里的输氧管被打断了,一屋子老大爷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