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某座城的一条小巷内，五六个十岁上下的男孩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又打又骂。

“哈哈，没爸妈的家伙！”

“瞧瞧他的样子，好丑啊！简直是恶魔转世！”

“呵呸！”

“你们看看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在地上蠕动的虫子，哈哈！”

被围在其中的男孩双手抱着头，跪趴在地上颤抖着。天空一直下着雨，雨水顺着欺凌他的人手中撑着的雨伞不停地滴溅在他的身上。他嗫嗫嚅嚅，只得将瘦弱不堪的身躯缩成一团。

“废物！”为首的欺凌者朝他侧腹狠狠踢了一脚，“率领”其他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呃……”男孩捂住剧痛的侧腹，雨水打湿了他鸡窝似的头发，又顺着肮脏的脸滴到污浊不堪的地面上，他感受到了温度，不知那是雨水还是泪。

……

青年后的他，成了沿街乞讨的流浪者。恐怖的面容使得其他人不敢靠近他，鄙夷的白眼和不屑的神态是他对其他人最深刻的印象，没有一个人愿意可怜他。苍蝇满天飞的小巷和恶臭的垃圾桶就是他的住处和食物来源，所以经常会拉得瘫软在地上。

有一天晚上，他在朦胧的睡梦中听见了美妙的歌声，根据方向发现歌声来自旁边的住宅。他贪婪地倾听着，住宅面对马路的那一面是玻璃墙，他把耳朵贴在墙上，想要默默享受。

那是一首《生日歌》，那户人家正在给自己的孩子过生日。

生日？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据说他是某个女人的私生子，生下他后就逃之夭夭了。是一个女人抚养了她，不过在他逐渐长大后，面部褶皱不堪，异常恐怖，女人认为他是恶魔的后代，于是将他赶出了家门。

“啊！”

像是打破了最美好的梦，他惊醒了。

“怪物，怪物！”

住宅内的女人发现了他，吓得失声尖叫，男人则对他大声喝斥，取上棍子，跑出房子对他极尽辱骂和殴打。

其他人闻声赶来，也变成了帮凶。辱骂和殴打他已经习惯了，真正让他崩溃的，是那些衣着光鲜的人居高临下的讥笑，好像他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错误。伤痕累累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围着他的人群，逃离了这个城市。

……

伤势恢复用了好久，腿骨似乎断了，走路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