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轻瞥了下她的神情,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嘴上自责起来,“我怎么与阿姐说了这些闲话,真是对不住。不过经历了上回的变故,我着实信不过其他人了,所以斗胆生出个想法,想请阿姐当我府上医官,不知阿姐意下如何?”
南弦很觉得意外,一般王侯府邸雇请医官要在朝中挂名,且向来是男子任职。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女郎,世上也没有女郎任王府医官的先例,于情于理都不该答应。
神域应当是看出她的顾忌了,忙宽解道:“不是要阿姐常驻在鄙宅,阿姐还可以像以往一样为官眷们看诊,但我若有急事,请阿姐以我为先而已。”
一旁的伧业趋步呈上了一个木匣,“小娘子的俸禄连同上回的诊金,我家郎主都命小人备下了,请小娘子笑纳。”
可惜南弦并未接,推脱道:“我替人看诊,是闺阁中闲来无事消磨时光,并不以此为生计。郎君若是不豫,我照常为郎君看诊,但医官一职就不必了,实在是怕不能胜任,连累家君家兄蒙羞。”
她不答应,神域也不好强求,脸上显出一点遗憾之色,叹道:“是我冒昧了,不曾设身处地为阿姐设想。既然如此,还是以阿姐自便为宜。”说着站起身来向她拱手,“打搅了阿姐半日,我也该告辞了。”
南弦道好,转头吩咐廊下听令的仆妇,“替我送郎君出门。”
仆妇得令上前,呵腰比手,“请贵客随我来。”
神域主仆方跟随引领往大门上去了。
南弦目送他们走远,吊着的心神到这刻才放下来。
奇怪,刚才的一番交涉明明再正常不过,却无端令她紧张。总觉得这人深不见底,仿佛年轻的皮囊下藏着世事洞明的老道灵魂,每说一句话,都得前后思量。
总之抱定一个宗旨,往后尽量少与此人来往。王府医官这个职务不要贪图,丰厚的月俸也不要觊觎。人不生贪念就能自保,她和允慈现在过得不错,不要节外生枝就好。
那厢伧业侍奉家主登上马车,扶车前行时还在嘀咕:“向娘子甚是谨慎,似乎不欲与咱们过多牵扯。”
神域低头盘着檀香手串,不紧不慢淡笑了声,“世事不由人,不欲牵扯也牵扯了。若是正大光明做了我的医官,或许对她还好些。”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