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背上的凌熙眼神阴鸷,他冷笑数声,略带得意之色的说道:“陆宫主,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原来那尊巨型真武塑像的背面,被人清清楚楚刻有八个深凹下去的正楷大字——“珙玉已碎,桃花当立”!
当朝的天子,锦绣王朝高坐龙椅的皇帝陛下,姓凌,名珙。
而这“珙玉”二字,用不着多说,很显然,就是代指当今九五之尊的圣上凌珙。
而“桃花当立”这四个杀人诛心的端正大字,背后的寓意,自然也无须多言什么,一想便知!
桃花宫要篡取朝政,推翻凌珙天子的最高统治,自立为皇。
谋逆之心,此为结结实实的“铁证”!
再也没有了狡辩的余地。
“这……这怎么可能?!”
粉袍宫主陆敕震惊万分,不可思议的看着真武后背所刻大字,“我从未见过此等字刻,决计是有人故意栽赃,意图谋害我桃花宫,贫道从来就……”
“给本世子把嘴闭上!”
极元世子凌熙已是心烦气躁,他不愿多听陆敕这个“将死之人”多说什么废话,朗声直言,“铁证如山,一笔一划的刻字就摆在这儿呢!陆宫主难不成,还想着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强词夺理,为己开脱罪名?休要痴心妄想了!今夜,你这罪该万死的乱臣贼子,注定要毙命于本世子的剿杀之下,认命吧!”
那名佩刀的兽皮大汉,跟着自家主子大喝道:“没错,乖乖认命,兴许我们家公子还能赏你这狗贼一具全尸!”
那身后背白剑的驼背男子,则是冷笑着附和道:“全尸未免便宜了这厮,顶天也就是不拿他的尸身去喂猪喂狗,哈哈!”
月色下,极元藩王家的贵公子凌熙神采飞扬,似乎已经提前预判到了胜局,已将剿杀桃花乱党的巨大功劳和奖赏,提前一步尽数收入自己的囊中。
他奉父王之命前来此地,亲率近万铁骑,搞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手笔来,若不带点响当当的功绩回去,只怕都没脸见贵为极元藩王的亲爹凌云峰!
这时,仙豪的道侣,即凌真的四姐凌星垂用中气十足之嗓音,提高声调,冲着前方那位蓝袍公子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决意要至陆宫主于死地,用什么莫须有的理由不行,非要用此等愚不可及的栽赃之法?那雕塑后背的八个字,分明就是你们偷偷派人潜入桃花宫内所刻,天地日月有眼,皆可见尔等罪行,问心有愧,难道不怕天打五雷轰么?”
骑在巨兽背上的蓝袍公子凌熙挑了挑眉,一副“你丫是谁啊”的表情凝视着凌星垂,冷冷的说道:“反正这一夜,你们这种同为逆荡的贼子,一个都跑不掉,全都得死,死前便由得你逞逞口舌之快。”
头顶别着星辰饰品的凌星垂瞪大那双明眸,眼中怒气不小,用近乎呵斥和威胁的严厉语气,放声道:“难道今夜你这家伙当真有胆子在此地用武?!”
凌熙顿时被这话逗得笑了出来,身为权贵之子的他边笑边道:“真有趣,是什么可笑理由,让你觉得本世子不敢对你们动武的?”
凌星垂拍了拍身边青袍年轻人的肩膀,“站在我身边的这位,便是天神山庄天字大少爷,神元藩王唯一一子,凌真!”
凌真只是静静站立着,被四姐拍肩,耳中当然听得真切,面上却仍是风轻云淡,没有任何表情,也未作言语。
立在铁甲军队之前的极元世子凌熙,呵呵一笑,似乎早已知悉凌真的存在,他浑然无有所谓的说道:“你当我不知道?凌真与本世子一样,都贵为藩王后裔,却恬不知耻的与谋逆反贼勾结了起来,同为逆党,蛇鼠一窝!被我于今夜所率亲兵一并剿杀,扫除了祸根,桃花宫寸草不留,嗯,这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