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头痛欲裂,他醒过来后,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边。
发现那柄雪白色的极乐剑,此刻,正斜放在床边,而那把母亲的红陌剑,则安安稳稳的放在自己的右手边。
既然红陌剑从纳戒中出来,那么……说明自己所经历的,并非幻觉,而是真实?
记忆里,自己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场传奇经历。
逍遥城一战,力战剑君白川,一战取胜后天下无敌,因此心境大涨,豪气丛生。
年轻人望了望窗外,日上三竿了。
这会儿的凌真,试探性向杨豪杰询问:“杨少,我睡了多久?几天还是几个月?”
杨豪杰上来就说道:“爹,你喝酒喝迷糊了?昨晚咱们哥几个不还在纵情楼的包厢里快活呢吗?”
凌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爹?
这是哪门子称呼?
杨劼,杨副校能同意?
忽然,凌真发现了杨豪杰脖子上的红色印记,一个接一个。
显然是被人用嘴巴嘬出来的。
再配合那个家伙此时的萎靡神态……
凌真心神一动,顿时猜出了七七八八。
“杨少,你是忍不住破了身吧?”
杨豪杰面对凌真此问,只得点点头,“是,我没忍住,酒后乱了性,跟沈佳懿那啥了……之前约定的,我愿赌服输,已经喊过你一声爹了。”
杨少说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可惜了齐姑娘了……”
凌真对此也并以为然。
毕竟,像秋金秋老哥那般风流、下流的男人都见识过了,这点男人都懂的小事儿,也不用多说什么。
凌真发现自己坐着的那张床是用钢板加固过的,挑眉道:“这是阿星的床?”
杨豪杰点点头:“没错,你昨晚喝得断片了,是潘少最先驮着你回了寝室,随便给你放这床上了。至于阿星嘛,太沉了他,直接给他扔在‘扛他妈’里了,哈哈。”
好一个纵情楼的太上忘情包厢。
忘不忘情不知道,反正对于凌真而言,在哪里喝过一次酒后,之后发生的事情,便都忘了个干净。
自己昨晚,莫非真是做了一场梦?
可红陌剑分明已经拿出纳戒了啊……
“对了,不单是我和沈佳懿,昨天晚上,颜心尧也在一块儿了。是颜姑娘跟潘少表的白,挺好的。”
凌真也喃喃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他也管不着这些情情爱爱的,自己这会儿正迷糊呢,脑子里在想事情,没工夫去扯这些。
满眼血丝的杨豪杰仍在自言自语,“唉,其实吧,我还是觉得如意姑娘更好些,只不过沈佳懿忒能闹,说我要是不对她负责,就告到我爹那里去,我这人也知道的,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我爹一人……”
突然,三七零一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是一个体格小巧玲珑,长着对精灵耳朵的黑衫男生。
正是凌真的室友之一,万卉洲百花族精灵潘剑。
被称呼为潘少的男生一入屋内,立时着急万分的叫了起来,“不好了,你们快来帮忙,阿飞和人在烟波亭那边快要打起来了,要不是有阿星拉着,怕是,怕是真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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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学院针对学生的第一条铁律。
那就是,学生之间绝对不可寻衅斗殴。
而近日,那一条海岛烟波江之上那一座烟波亭,有两个通天岛学子,将学院律法视若无物,当成了狗屁。
一个是当真丝毫也不介意。
另一个,则是被逼得太狠,忍无可忍,便不想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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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零一寝成员之一,喜欢穿白色束身衣的剑修高飞,今朝非要与一个人决出高下不可。
若不是有同为室友的季星尘拼了命拉着,只怕,高飞早已拔出“展翅”剑,递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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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非常简单。
就只是一些口角上的纷争而已。
之所以会演变成这等需要“决斗”的恶劣情况,完全是因为高飞的“底线”被触碰了。
身世。
这一股埋藏在骨子里的自卑,是阿飞最不容许他人践踏的东西。
阿飞这一生,无父无母,常年醉心于剑,痴情于剑,身世二字对于其而言,是最碰不得的“逆鳞”。
偏偏今日在学院食堂。
就有人,用刻薄尖酸的话语,狠狠戳中了阿飞的逆鳞。
仿佛是心窝子被人插了一把刀,戳心窝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