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打工的第九十六天(1 / 4)

伏黑甚尔单手推开窗户, 踩着空调架翻身进屋。

竹泉知雀听见空调架咯吱一声呻.吟,把抽空去建材市场买些材料加固架子提上日程。

这年头不爱走门的人实在太多了,空调架承受了太多它本不该承受的重量。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 竹泉知雀侧身蜷缩着咳嗽, 后背被男人粗糙的手掌一下下拍抚。

女孩子的呼吸渐渐平歇,不再虚弱得像一只濒死的幼猫。

因为【祝福】反噬力道太强, 竹泉知雀能不用就不用, 突然使用、且是高强度的释放,太勉强她的身体了。

竹泉知雀挣扎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当着伏黑甚尔的面登录诅咒师内网, 检索:咒言师用命推荐的十大好物。

同行们纷纷在回答里贡献了自己的常用好物, 包括但不限于金嗓子喉宝、猎豹急支糖浆、皇室响声丸、乌梅枸杞养生茶、菜市场大喇叭、酷哥黑口罩……

“不听同行言,吃亏在眼前, 我悟了。”竹泉知雀把十大好物加入购物车, “我这就下单,与米娜桑一起火热养生。”

她不该仗着自己唱rap不咬舌头的本事忽视养生学, 她回头就往可乐瓶里丢枸杞。

竹泉知雀:好悔恨!

伏黑甚尔不是没见过咒言师,一个个惜字如金, 要么是把口罩焊死在脸上的三无哑巴,要么用意味不明的饭团语和人有障碍交流, 像竹泉知雀这样整天一张嘴叭叭个不停的人,哪里猜得到她是咒言师?

竹泉知雀:怎么了怎么了?话痨被你们开除咒言师籍了吗?

人长了嘴正是为了说话, 她誓死捍卫自己发声的权力!

“你骗了多少人?”伏黑甚尔在床沿边坐下,姿态放松地问, “说实话,某位特级诅咒师的赏金高额到令人心动。”

竹泉知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甚尔君, 恩将仇报不可取。”

“可不要忘记我帮你骗盘星教公款的恩情。”提起这桩功劳,她翘了翘唇,颇有些得意,“到账的数额不小吧?明明没有完成任务却拿到了加倍报酬,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因着咳血过多,黑发少女脸上的妆容在狼狈挣扎中化了不少,属于竹泉知雀的面容与酒井泉子交织在一起,割裂的身份恰如其分地相融。

“你的真名是什么?”伏黑甚尔突然问。

“是你知道的那个名字。”

竹泉知雀从床头柜里拿出棉球和酒精,用镊子夹起棉球,蘸着冰冷的酒精擦在脖颈的抓痕上。

她看不见伤口,擦得很费力,时不时因为破皮的位置染上酒精小声嘶气。

“我是很喜欢骗人没错,但甚尔君了解到的我都是实话——竹泉知雀,十八岁,帝丹高中二年级生,正和社会人男友绝赞交往中。”

她努努嘴:“书房里有我的学生证和江山一片红的数学试卷,亲自帮我给班主任留言请假的不是你吗?”

没有镜子,酒精染得伤口刺痛,竹泉知雀渐渐不耐烦了,她端起小瓶酒精,准备直接泼到脖颈上。

伏黑甚尔拦住她,从女孩子手里拿走镊子。

他极少做精细活,因自身肉.体力量的特殊性也不怎么为自己包扎,镊子在男人手里犹如玩具,按在竹泉知雀伤口上的力道却十分温柔。

黑发少女白皙的脖颈上一道道鲜红抓痕外露,是竹泉知雀在咳血的难受中自己抓挠的伤口。

“爪子像猫一样。”伏黑甚尔哼笑,“要我帮你修修指甲吗?”

“有那么尖?”竹泉知雀举起手看了看修剪圆润的指甲,“我回头拿锉刀磨一磨。”

如果抓在伏黑甚尔身上,只是小猫咪挠人的力道,但她的皮肤太嫩了,太容易留痕。

他没有作声,细致地涂抹。

涂完酒精后竹泉知雀的脸色从苍白变为浅浅的粉色,除了伏黑甚尔胸口残留的大片血迹,几乎看不出她之前的惨状。

“衣服上都是血。”竹泉知雀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我去洗澡换个衣服,再去问问梦野老师能不能借一件衣服给你——甚尔君?!”

你在做什么?她眼里写着几个大字。

随手把上衣脱下来丢在地上的伏黑甚尔一脸坦荡:“衣服被你咳出来的血打湿透了。”

他裸.露的身躯上布满野性的疤痕,天花板等级的体脂数令人屏住呼吸。

“你很介意?”他挑眉。

竹泉知雀哽了一下,她抓起换洗衣服走向浴室,逃避了这个问题:“我洗个澡,冰箱里有吃的,你随意。”

黑发少女像只灵活的兔子蹦跶到浴室门后,淅淅沥沥的水声与蒸腾的雾气弥散在空气中。

领口被血打湿的衣服丢在浴室的地上,竹泉知雀一边淋浴一边卸妆,她余光瞥见放在防水袋里的手机屡屡亮屏。

竹泉知雀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发现是诅咒师内网的私信,以0.1秒的频率狂闪。

竹泉·私信不看不回·知雀:谁啊?

怀抱微妙的好奇心,她点开私信扫了一眼。

竹泉知雀:“!!!”

怎么回事?她盯着白色猫猫头的陌生联系人,是他吧?是他吧?

五条悟——你堂堂御三家嫡子,跑到他们诅咒师的地盘砸什么场子?!

竹泉知雀咬了咬指甲,盯着五条悟一条条发来的骚扰消息。

首先是威胁,威胁他大爷要把你这个行走的钱袋子提现。

其次是质问,质问你把那么大个伏黑甚尔带到哪儿去?他才错开眼一秒人就没了,很惊悚你知道吗?

顺带问了下伏黑甚尔活着还是死了,他勉勉强强可以发个红包给伏黑甚尔买束白菊花。

最后是天内理子抢了五条悟的手机,发来很长一段话:虽然酒井小姐你立场不明十分可疑,像个搅屎棍哪哪都有你,但你救了她的命是不争的事实,她再次表达感谢。

“但是啊!”天内理子的控诉几乎从文字里喷洒出来,“酒井小姐突然召唤出那么大那么壮一只黑蛇把我绞进蛇躯,好可怕啊!”

要做恶梦了,这辈子不敢踏进动物园爬行馆一步。

竹泉知雀:私密马赛。

蛇蛇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怕蛇蛇?她回头帮天内理子做个脱敏治疗好了,不谢。

下一条信息,五条悟重新把手机抢了回来:“盘星教不是个非术士集团吗?又是有特级诅咒师加盟,又雇佣伏黑甚尔,你们是哪门子非术士集团?”

竹泉知雀:好问题,我也想问。

要不是森先生要她卧底进盘星教,她肯定首选诅咒师集团【Q】,入职即登基,美滋滋。

“非术士集团这个标签,我迟早给盘星教撕了。”竹泉知雀下定决心,“等我的新教祖上位就撕,大撕特撕。”

杰哥,你什么时候跳槽过来?

杰哥你说句话啊!

竹泉知雀没有回复五条悟和天内理子,她私信不看不回这么多年,轻易在他们面前破戒岂不是很没面子?

“只要我不承认,一切猜测都只能是猜测。”她握拳给自己鼓劲,“大胆猜测吧,凡人们,谜一样的打工人不会输!”

顺着“酒井泉子”这个名字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竹泉知雀为即将被五条大少爷骚扰的咒术界情报来源【窗】默哀一秒。

同是打工人,她懂被不合理甲方摧残的苦。

竹泉知雀关上淋浴,她抹开镜子上的水雾,发愁地看向脖子上的抓痕。

OK绷必然遮不住,难道要学太宰君缠绷带吗?

“帝丹高中校园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混迹在学生中的断头少女。”

“传言许久许久之前,废弃的校舍中,一位少女被人砍断了头颅。她的脑袋和脖子只剩一层浅浅的血皮黏合,动作稍大,脑袋便向垃圾桶盖子一样向后翻去。”

“为了继续校园生活,少女戴上了围巾,遮住脖颈上的缝合线。然而大夏天戴围巾太过反人类,一位恶作剧的少年故意扯掉少女的围巾,她脖子上的缝合线暴露在同学眼前。”

“杀死了所有同学的断头少女年复一年藏匿在帝丹高中,她时而戴围巾,时而穿高领衫,时而用绷带裹住脖子。”

“久而久之,帝丹高中有这样一个传统——进教室前请摘下你的围巾,我的同学,你真的是我的同学吗?”

以上,是竹泉知雀在班级百物语的晚自习之夜讲的怪谈。

由于她讲述得过于身临其境,以全身发寒的效果达成了同学们夏日纳凉的目的,这桩全是瞎话的怪谈被怪谈社成员正式记录在档,流传甚广。

竹泉知雀当时讲鬼故事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想一拳打醒曾经的自己。

人不该、至少不应该以自己的挚友为灵感编造怪谈,遭报应了吧?

“只能祈祷过一夜伤痕能消。”竹泉知雀虔诚祈祷,“实在不行就说我请假去猫德学院做志愿者,和流浪猫大战五十个回合,伤疤是我胜利的勋章。”

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浴室,站在客厅深深吸了口气。

是肉料理的味道!好香!

客厅的电视被调到赌马频道,茶几上摆着粗糙但香味浓郁的肉料理,上半身赤.裸的男人盯着赛马结果,不爽地啧声。

又菜又爱赌,说的正是伏黑甚尔。

“你洗完了?”黑发绿眸的男人抬头,“正好,下一场买几号?”

“六号看着不错。”竹泉知雀披着湿毛巾在沙发上坐下,她没有看见外卖袋,惊讶道,“你做的?”

“只有这个手艺,将就着吃。”伏黑甚尔给六号下赌注,他以为有钱大小姐吃不惯粗糙料理。

男人下完赌注回头,正好看见竹泉知雀咽下最后一口肉,盘子光洁如新。

竹泉知雀腮帮鼓鼓,比了个大拇指:好味,赞!

茶几上的肉被旋风扫净,生动形象地彰显了一个“饿”字。

“我不该饿吗?”迎上伏黑甚尔微妙的眼神,竹泉知雀缩在沙发里大声为自己辩解,“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忙,像个陀螺一样在冲绳和东京两头转。”

“我不知道。”伏黑甚尔抓住她的脚踝,把人往自己身边拖,“我好奇得很,你详细说说?”

女孩子蹬了蹬脚,在巨大的力量差中败北。

现在是暴君的审问时间。

伏黑甚尔:“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谁?”

“那天是意外。”竹泉知雀竖起双指发誓,“我参加联谊会不小心导航找错了地方,不然谁会穿学生制服来牛郎店?”

“遇见甚尔君是意外。”她斟酌措辞,“我不知道你上不上网,诅咒师论坛上有个吹水板块,热贴流量密码是禅院笑话。”

就像竹泉知雀是双黑笑话的最大贡献者一样,她同样是禅院笑话的最大编排人。

“咒术界芝麻大点儿地方,全部的笑话都集中在禅院家,我没克制住自己创作的灵感和讽刺家的灵魂,稍微产出了那么亿点点。”

竹泉知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咪咪小的距离:“嗯,亿点点。”

伏黑甚尔有没有看过竹泉知雀写的禅院笑话呢?

他看过。

很爱看。

咒术界除了姓禅院的,没人不爱看。

竹泉知雀产出的禅院笑话被称为咒术界第一厕所读物,不少诅咒师少了她的笑话连上厕所都上不出来。

伏黑甚尔:“竟然是你写的啊……”

传说中赏金极高为人神秘私信不看不回的特级诅咒师实际却在论坛匿名产出厕所读物,万一她马甲败落,竹泉知雀的赏金将在禅院家恼羞成怒的大力赞助中再创新高。

届时两面宿傩的赏金都不如她。

“我当时怕甚尔君把我提现,怎么敢暴露身份?”竹泉知雀挺胸,“对于自己(的赏金)有多受欢迎这点,我可清楚得很。”

个子小小,心眼多多,伏黑甚尔不置可否,他拿起竹泉知雀披在肩上的毛巾,盖住她湿漉漉的脑袋,一顿揉搓。

竹泉知雀:#¥%……@*%!

脑袋!脑袋要被搓掉了!

甚尔君真的是干小白脸这一行的吗?他的业务能力是否太粗暴了点?

被裹在毛巾的女孩子像刚洗完澡的炸毛小猫,晕头转向地茫然,伏黑甚尔乘胜追击:“盘星教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竹泉知雀高中生的身份是真的,特级诅咒师的身份也是真的,两者不冲突。

像高专两个小鬼,不也是一边上学一边拿命执行任务吗?

竹泉知雀和五条悟相比,她的学历甚至还高一些呢。

伏黑甚尔:“你得罪了上层那些老东西,所以没去咒术高专上学?”

“请把得罪改成我单方面碾压他们。”竹泉知雀顺了顺半湿半干的长发,“不然,我和五条君本该是同届生来着。”

“五条君。”伏黑甚尔重复道,“看来你和他有私交。”

“凭称呼判断?”竹泉知雀好笑道,“计较起来,我对甚尔君的称呼不是私交更密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他说,翠绿的眼眸望向她,“你是我的金主嘛。”

倒也没错?竹泉知雀消费过的,开了三座香槟塔呢。

“我和五条君、夏油君的私交也是意外。”竹泉知雀沉痛道,“我的生命中有太多意外了。”

她没有一天的人生是按部就班度过的。

得亏竹泉知雀没有计划强迫症,她若是那种把时间分配精确到秒写在手账本上并严格执行的严于律己人,早就在生活接连不断的打击中崩溃了。

“至于我和盘星教的关系,有一点点复杂。”竹泉知雀组织语言,“我对他们不是真心的。”

她的语气带着三分歉疚三分不以为然三分虚情假意,仿佛头一天向人表白第二天一脸吊儿郎当说:情话都是骗你的,扣落渣男哒!

“甚尔君知道这些就够了。”竹泉知雀做出结束语,“不必深究我的立场——我和你总归不会是敌人。”

她一拍大腿准备起身,却被搂在腰间的手向后揽进男人滚烫的怀里。

“我和你自然不会是敌人。”伏黑甚尔指腹摩挲女孩子的喉咙,感受每一寸皮肤的颤抖,“不是说过吗?以后你说杀谁就杀谁。”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免单?”竹泉知雀迟疑。

“不对。”黑发绿眸的男人否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将就着收吧。”

烫人的呼吸越来越近,爆棚的雄性荷尔蒙令人呼吸困难。

英俊的男色,完美的肉.体,不必负责的愉快关系宛如潮水冲刷人的理智。

竹泉知雀手肘抵住伏黑甚尔的胸膛,在快把人烧着了的沸水似的气氛中快速说:【把衣服穿好!】

她被逼得连咒言都用出来了!

伏黑甚尔动作一顿,他摊了摊手,意思明确。

衣服拿去洗了,竹泉知雀家没有他可以穿的衣服。

“我去隔壁梦野老师家给你借一件。”竹泉知雀一路倒退,从沙发背上翻下来,“你坐在此处等我,不要走动。”

炸毛小猫慌不择路地逃跑了,湿透的毛巾搭在沙发上,白桃味的洗发香波氤氲飘飘。

伏黑甚尔笑出了声。

竹泉知雀来去如风,大门一开一合,她拎着一件特大码的男装丢到沙发上,监工叉腰:【穿】。

咒言师怪作弊的,伏黑甚尔套上上衣,自在地舒展手臂。

“哦?结果出来了。”他看向电视,“六号夺冠。”

竹泉知雀看马的眼光不会有错。她仔细地审视沙发,思索自己该不该坐上去。

她的沙发,她凭什么不能坐?

甚尔君已经穿好了衣服,威胁大幅度降低,safe。

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盘腿坐下,竹泉知雀在家里穿得放松,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配上热裤,鞋也不穿,赤脚盘坐在沙发上。

伏黑甚尔看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

说她对男人没有警惕心吧,反应还挺快。

要说有,又实在看不出来。

“你的男朋友恐怕蛮辛苦的。”男人点评道。

“安室先生工作是很辛苦。”竹泉知雀没和伏黑甚尔对到同个频道,她双手环臂,“甚尔君,公寓并非法外之地。”

“你情我愿的事,哪里违法?”伏黑甚尔狡猾道。

竹泉知雀:“‘我愿’在哪里?”

“唯有这件事我对自己很有自信。”伏黑甚尔直白道,“试试?”

竹泉知雀决定不叫他男菩萨了,他分明是男妖怪,男狐狸精。

“我和安室先生感情很好的。”她试图打消小白脸错误的报恩念头,“交往这么久以来,我们一架都没有吵过哦。”

“不吵架就代表感情好?”在情感领域,伏黑甚尔见识过太多痴男怨女,嗤之以鼻,“难道不是你瞒着他太多事,想吵架都没有理由?”

竹泉知雀:呃!

她的膝盖中了一箭。

“至少你是特级诅咒师的事情,他不知道。”伏黑甚尔在竹泉知雀耳边低声说,微哑的嗓音勾人。

“他毕竟是个普通人,许多事没办法解释,很不方便吧?”

“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也看不到咒灵。向一无所知的人证明他们看不见的东西确实存在,容易被当成疯子。”

“……诅咒师的事,不说也没关系。”竹泉知雀慢吞吞道,“我和咒术界断联好久了。”

“断联已久,一出面插手的就是星浆体级别的事。”伏黑甚尔不急不徐地说,“嗯,你不关心咒术界。”

“我只是消息灵通,日行一善而已。”竹泉知雀清了清嗓子,缓解自己的心虚,“又不是没有咒术师和普通人恋爱的例子,大家都是人类,没有生殖隔离。”

她已经有点口不择言了。

“这么说,你没有其他瞒着他的事。”伏黑甚尔故意道,“不错,坦诚是恋爱的第一步。”

竹泉知雀:呃啊!

膝盖二度中箭。

女孩子心虚地眼神乱飘,伏黑甚尔早早猜到了结果。

谎话连篇的小骗子。

她易容成酒井泉子和他交涉的时候,可是半点本来的性格都看不出来,超一流的演技派。

竹泉知雀是个谜团,谎言织就了她,坦白?不存在的。

伏黑甚尔:“诅咒师的事不能说,其他身份也不能说,你和他交往的不会只有高中生的一面吧?”

最浅薄的、浮于表象的一面。

“可以,没事,你就用高中生的身份和那位安室先生交往。”他欺身而来,蛊惑人心的话语如毒.药注入皮肤。

“和我在一起的是悬赏榜上的特级诅咒师,关女高中生什么事?”

“不必想太多。”伏黑甚尔劝诱,“只需要为自己着想,享乐就好。”

现在是暴君的审问时间。

伏黑甚尔:“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谁?”

“那天是意外。”竹泉知雀竖起双指发誓,“我参加联谊会不小心导航找错了地方,不然谁会穿学生制服来牛郎店?”

“遇见甚尔君是意外。”她斟酌措辞,“我不知道你上不上网,诅咒师论坛上有个吹水板块,热贴流量密码是禅院笑话。”

就像竹泉知雀是双黑笑话的最大贡献者一样,她同样是禅院笑话的最大编排人。

“咒术界芝麻大点儿地方,全部的笑话都集中在禅院家,我没克制住自己创作的灵感和讽刺家的灵魂,稍微产出了那么亿点点。”

竹泉知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咪咪小的距离:“嗯,亿点点。”

伏黑甚尔有没有看过竹泉知雀写的禅院笑话呢?

他看过。

很爱看。

咒术界除了姓禅院的,没人不爱看。

竹泉知雀产出的禅院笑话被称为咒术界第一厕所读物,不少诅咒师少了她的笑话连上厕所都上不出来。

伏黑甚尔:“竟然是你写的啊……”

传说中赏金极高为人神秘私信不看不回的特级诅咒师实际却在论坛匿名产出厕所读物,万一她马甲败落,竹泉知雀的赏金将在禅院家恼羞成怒的大力赞助中再创新高。

届时两面宿傩的赏金都不如她。

“我当时怕甚尔君把我提现,怎么敢暴露身份?”竹泉知雀挺胸,“对于自己(的赏金)有多受欢迎这点,我可清楚得很。”

个子小小,心眼多多,伏黑甚尔不置可否,他拿起竹泉知雀披在肩上的毛巾,盖住她湿漉漉的脑袋,一顿揉搓。

竹泉知雀:#¥%……@*%!

脑袋!脑袋要被搓掉了!

甚尔君真的是干小白脸这一行的吗?他的业务能力是否太粗暴了点?

被裹在毛巾的女孩子像刚洗完澡的炸毛小猫,晕头转向地茫然,伏黑甚尔乘胜追击:“盘星教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竹泉知雀高中生的身份是真的,特级诅咒师的身份也是真的,两者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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