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期期让他拿出蝴蝶女士制作的消炎止血药沫和干净的亚麻布时，他有些迟疑了，“领主大人，一定要将这么珍贵的药和布用在这个奴隶身上吗？”

在他看来，一个快死的奴隶，哪有给他治病的药和布珍贵。

残废的奴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嗯。”

陆期期微微点了下头，“在女娲部落，就算最低级的奴隶也有活下来的机会。”

她的话声音不大也不小，足够被拴在附近的奴隶听到。

这群人脸上大多麻木。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少数人忍不住转头看过去，然后又飞快地低头。

陆期期看着茯将两人的伤口处理好，慢慢踱步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这时，刚才一直没出声的狗剩过来。

他坐到她旁边，小声点说：“领主大人，我不是很明白。”

陆期期：“你不明白什么？”

狗剩：“您为什么要救那两个奴隶，难道女娲大人的教义是个人就得救吗？

他们都废了。

救活了，也是废人。”

陆期期被他幼稚的话整笑，随后摇头，“看到树林里那群被绑着的奴隶了吗，如果你是其中的一员，看到买你的主人救了一个残缺的同伴，你会怎么想？”

狗剩认真思考：“我会觉得这次的主人很仁慈，跟着她应该不会太快被弄死。”

“对。”

陆期期点头，“没有人愿意跟随残暴的人，仁慈是征服的手段。”

狗剩闻言似懂非懂：“他们都快要饿死了，我们给这些奴隶食物，他们不是会更加想跟着我们吗？”

“他们吃饱了，就该跑了。”

小孩的思想天真，也极其容易走上极端。

陆期期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天平，“仁慈是需要有限度的，它必须和强硬的手段配合起来一起使用。让人感激你仁慈的前提是畏惧你的威严，好好悟吧。”

她拍拍狗剩毛躁的小脑袋，一边查看最近领地内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