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又拉着小夫妻去佛堂,要他们给菩萨烧柱香,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傅老爷子和傅司衍的爸妈。
拜过佛、烧了香,傅老太太又留俩人在老宅过夜。
老太太盛情难却,舒云念和傅司衍只好住下。
大概是烧香时见傅老太太对着牌位絮絮叨叨,那副虔诚又认真的模样让舒云念心头有些触动。
夜里熄了灯,她躺在傅司衍怀中,头一回提起他的父母:“奶奶每次提起爸爸妈妈,都一脸骄傲。她还常说,爸妈特别恩爱,性格也都特别好……”
不知是不是老太太偏疼幼子,每次提到早逝的傅三爷夫妇,她眼中那股精气神,和提到大房、一房两位伯父完全不同,骄傲之意简直溢于言表。
虽然每回骄傲提起后,便是更加深刻的遗憾,额间的皱纹都深上几分。
“你对他们,还有印象么?”舒云念轻声问。
搂着她的长臂似是一顿,须臾,男人低沉嗓音传来:“没印象。”
舒云念微怔,低声说了句抱歉:“我没想勾起你的伤心事,只是刚才给他们上香,忽然就有些好奇,想知道他们是怎样的……”
“不用抱歉。”
傅司衍头颅低了低,黑眸慵懒阖着:“不是不想满足你的好奇心,只是出事那年,我还年幼,不怎么记事。而且人体的自我防御机制,会让人选择性失忆,忘记那些痛苦的人和事。”
据奶奶说,母亲殉情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状态极其糟糕,夜里失眠惊汗,白天头晕呕吐,整个人沉默自闭,仿若行尸走肉。
傅老太太和老爷子带他换了个城市生活,又经过长达两年的心理治疗,他才逐渐恢复,只是淡漠寡言的性情,从此再无法改变。
“治疗时,心理医生采取了一些催眠手段,现在再回想和我父母有关的事,除了他们离世前的模样,其他就再记不起来。”
他说得风轻云淡,就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怎样。
舒云念却听得心里酸涩,忍不住往他怀中靠了靠,双手也将他抱得更紧。
她主动依赖,傅司衍扯了下唇角:“我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早就忘了。”
舒云念的脸贴在他胸膛,柔声道,“我想,你爸爸妈妈一定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你没见过,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生出这么好的你呀。”舒云念道。
傅司衍失笑,下颌抵着她的发:“之前不是还说我讨厌?”
舒云念讪讪:“之前不了解你嘛……”
稍顿,又小声咕哝:“不过刚认识那会儿,你那性子的确很劝退,就像奶奶说的,也是我脾气好,才能受得了……”
“傅太太这是在自夸?”
男人低低笑声从头顶传来,舒云念红着脸道:“难道不是么?”
“是,老婆说的都对。”
他敛了笑,薄唇贴在她的额头,嗓音沉缓:“傅太太,辛苦你了,没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