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恙每次见到傅娇都有新的惊喜,她在他严重,就像是一本翻不完的书,“和傅姑娘说话,每每让在下受用无穷。”
他看了眼冷清的街边,没有立即告辞的意思。
何无恙整理了一下药箱背带,“在我心里,我的养父母是天下间最重要的人,世间一切都比不上他们。”他的语气十分苦涩,“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父亲在宫中犯了事,打击太大,他们都因病离世了。”
这事儿傅娇知道。
她一时无措,“何大夫,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
“往事已矣,傅姑娘不必自责。再说了,医者不自医,我都明白。”
夜幕降临。
傅家门口的两盏灯幽幽亮起,被冬夜寒风吹得摇摇晃晃。
傅娇低头系着斗篷带子,何无恙下意识伸手,帮她拢了拢斗篷上白绒绒的狐狸毛。
傅娇一怔。
何无恙赶紧收回手,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一时间的不小心。他错开视线,也没有解释刚才逾越的举动,“傅姑娘,今天打扰了,我走了。”
“噢。”
傅娇将斗篷带子系紧,倒是坦坦荡荡地说:“何大夫慢走。”
“告辞。”
何无恙背着药箱,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夜幕。
傅娇转身跨步回到傅家,并不知道刚才送何无恙出门,已经被下人一字一句通传给了谢氏。
谢氏正在花厅亲自张罗今晚的膳食。
她忙忙碌碌,待听到丫鬟的低声通传后,不禁愣了愣。一旁的傅嫣见状,赶紧上前,“母亲,那丫鬟说什么了?”
谢氏微微蹙眉。
她脑子里又开始酝酿一个接一个的计策,耐人寻味地说:“嫣儿,下午何无恙来给你二哥看病,临走时,遇见四丫头,四丫头亲自送何无恙出的府。”
傅嫣眼珠子滴溜溜转。
她赶忙道:“这何无恙不是母亲为她物色的夫君么?之前退了婚,现在旧情复燃了?”
“四丫头也到了出嫁年龄,我看,这何无恙与她很是般配。”
“般配?傅娇被大哥宠上天了,肯定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无权无势无财的穷大夫。”
傅嫣嘴里冒酸话。
她那么追捧傅如镝,可傅如镝对家里每个人都态度冷淡,好似捂不化的冰;惟独对傅娇这个臭丫头另眼相看。
谢氏想到那丫鬟说的话,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子女婚姻大事,你大哥可做不了主。”
丫鬟说了,傅娇和何无恙态度暧昧,两人一直说说笑笑。何无恙还上手摸了傅娇肩膀,帮她整理衣衫。
“可傅娇怎么会同意?”
现在的傅娇,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谢氏勾了勾嘴角,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美食佳肴:“说不定她呀,上赶着想嫁给那穷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