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不老泉的方位,他早就自己独享了。
傅娇却是不管他,“上了瀛洲再说吧。”
“好。”
何无恙低头,掩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晦色,“我会带你去瀛洲的,绝不骗你。”
*
次日。
傅娇和何无恙分别焚香沐浴。
何无恙依旧被绑着。
那船夫伺候何无恙沐浴后,怔帮他穿衣,何无恙悄声道:“帮我松开绳索,给你一百两金子。”
船夫纠结道:“公子,并非我不愿意,可是那姑娘太邪乎了,我不敢。”
“什么意思?”
“她找到我帮忙的时候,把我祖宗都请出来了。”船夫想起那玄幻的经历都瑟瑟发抖,“我在祖宗面前答应了她,船在海上的时间只听她一人命令。所以你即便给我千金万金,我也不敢啊!”
傅娇抢走了何无恙的法器香蜡符箓,区区请几只鬼出来吓唬普通人,再简单不过。
船夫都在祖宗面前做了保证,任凭何无恙舌灿莲花,也没有将他松绑,反而在绳索上系了个死结。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就是个撑船的。”
船夫将沐浴后的何无恙推上甲板。
他将何无恙的方才的事情给傅娇说了,引来傅娇一声嗤笑。
“做得好。”
傅娇夸了句船夫,赏了他十两银子,“你回船舱休息吧,我们出去一趟。”
“这茫茫大海你们要去哪儿呢?”
船夫不解。
傅娇一脸高深莫测,将当初请来他祖宗的黄符在手中把玩,“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你只需在船上等候七日,七日后,若我们不回来,你就自行离开吧。”
谁知道寻找不老泉要多久?
谁又能预料瀛洲上有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傅娇不害怕,她想做的就一定要去做,一定要去刨根问底查个清楚。
船夫不敢继续询问,点头哈腰地收下傅娇的银子,转身回了船舱。
甲板上只剩下傅娇和何无恙。
日晷的指针即将转到午时,傅娇瞟了一眼,催促何无恙说:“开始吧。”
“……你绑着我的双手,无法用符纸作飞鸟。”
何无恙还无辜起来了,为刚才的行为辩解,“我让船夫松绑,也是为了接下来行事方便一些。”
“不就是用符纸作一只飞鸟吗?这有什么难的。”
“符纸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十分特殊,并非普通的黄符……”何无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娇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张暗红色的符纸。她将符纸在何无恙眼前晃了晃,“是这张公鸡血染过的符纸吧?”
何无恙一时哽住,“……这都被你找到了。”
对于师父传给他的东西,他都藏得很隐秘。这五十年公鸡血染就的符纸,只有几张,全被他藏在横梁上左数第七张瓦片底下。
真不知道傅娇在茅山究竟搜刮了多少,她难道在他家里掘地三尺?
“何须我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