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不曾想到,他们原来相识已久。怪不得李贤很容易地就接受了她所讲的互联网这种东西的概念。
言辞之中,李贤全是在告诉许栀,颍川的事情好不容易完结,最好不要再生事端,安心等着魏国亡国就是。魏咎,他绝对不会管。
许栀听出其中的意思,也不甘示弱,“原来有雅兴的是大人,看来监察四个郡还是太清闲了。不如我上禀父王,再给大人一些旁的差事。”
他一挑眉,“多谢公主对臣的关心。臣觉得现今已然很好。”
李贤是笑着,幽黑的瞳孔之中没有不快,而是饶有兴致。
虽然有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真想去扯一扯他这幅虚假的面孔。
从李贤做的种种事情来看,欺诈、反间又唯利是图,他要是不择手段起来,相当可怕。
就像是现在,李贤表情一变,嘶了一声,俯低下身。
魏咎还是保持着风度翩翩,他关怀道:“监察你为何神色有异,可是何处不适?”
“三日前去宛县,路遇盗匪被贼人在腿上砍了一刀。春寒伤不易好,时下作痛,恐已出血。”
许栀一怔,她力度不大,可踹到伤处,他要是瘸了怎么办……
魏咎倒是很想让李贤变成瘸子,但在终南山上,不因有俗世之想。
魏咎不知道李贤医术很好,想到墨柒曾说过他研药颇有心得。
“这屋院定有药草,我去寻一些。”
“公子。”许栀喊住他。
“无妨。监察为我之事而生误,山路艰难,本是我之过。”
魏咎一走。
李贤刚要站起来。
却见许栀收敛了很多张扬,回到了之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的温言细语。
他又不准备起来了。
“魏咎虽不比郑国心思单纯,郑国心在水利,他心在农事,此番与韩非之困相差无几。这次拜过墨柒之后,他回去魏国难言生死,你就别那样讥讽他了好不好?”
李贤鬼使神差地说了个好。
李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诅咒红石的作用?自从她病愈之后,她的眼神里多了更多贴合于世的情绪。
她微微俯身,叹了口气。
“夏无且说过,这种伤在季节交替之时最不好治。我方才……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你说话夹枪带棒地,尽惹我生气。”
许栀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站了起来,她按住他,又极快松开他的肩。
她眸光中凝着关怀备至,还有他梦寐以求的神色,只有对他一人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