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遁入暗处,阴森的目光窥探着这一切。
没有鲜血淋漓,嬴政竟也不在。
夜色降临,若无诏滞于王宫,乃以重罪论处。
李贤从章台宫出来时,冗长的影子在灰黑色的长阶上拉得老,影子交错,浓黑如墨。
父子二人相对之时,一道阴影飞过,那是被风吹拂而过的天上飘忽的乌云。
两人在一瞬间从对方的眼神中,都回想起了方才的威胁。
嬴政或许根本没有派人来通传。李斯很快想到,赵高与嬴荷华相识甚早,或许连赵高都是嬴荷华找来试探于他。
马车行进回府的路上,良久的沉默之后,李斯才开口询问殿上所发生的一切。
终南山上诸多见闻,尤其是墨柒修在山里的阁楼,这对李贤来说尚是颠覆他认知的事务。
他害怕在步步危机之下,生出别样的岔路,于是也不想太早让父亲知晓。
尤其是在这样久的时间里,他都没有看出赵高在做什么,或者是说赵高在统一前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
他绝不相信,暴动的情绪会从一个点膨胀爆炸,而不在从前留下蛛丝马迹。
李贤保持沉默,他并没有告诉父亲,嬴政召见于他所谈的全部内容。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在蜀地与司马澄和白起相关之事。
“怎么?难道永安连白起的事也这样好奇?”
李贤道:“或者父亲该说,她从来对任何事都好奇。”
李斯闭目,“如果不是你让她知道了司马澄,她至少她不会对白起、墨柒的往事好奇。也不会牵连到终南之事。”
无论对谁,李斯说话永远都是点到而止,很少暴露他的真实想法。
李贤在漫长的过去与余生将深深领会这一点。
李贤续言。“父亲。若殿下想要参与这些事,我不介意将过去的真相告知。”
“包括墨柒的过去?”李斯像是想起了过去很多个瞬间,他沉笑一声,轻蔑的把玩着手中的拜帖,“你告诉她不妨事。”
他在夜色中看到年近半百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