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哪,欠揍是吧?”张婶擦把眼泪,站起身来,走至陈子航身前,一边训斥,一边挥手便要打他。
洪四叔赶紧站起身,拦住张婶说道:“他婶子,子航说的对,小鱼去几年就回来,他会照顾好自己,你尽管放心,先带子航和小月他们,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做什么,给孩子们做些早饭,顺便给我们,下三碗面!”
“行,那你们聊,一会面就好!”张婶说完,拉扯一把陈子航,带着孩子们,向酒馆而去。
张婶刚带孩子们离开,陆臣便走进院内,洪四叔、孟融、李敬业三人起身相迎,四人互相行礼见过。
“你怎么也来了,军务那么忙?”洪四叔连忙问道。
“臭小子,竟然偷摸走了!”陆臣微笑开口道,边说边坐至凳子上,三人也同时坐下。
“说是见不得眼泪,怕心软不想去!”洪四叔摇摇头苦笑道。
“是个好孩子,就是心太软,想的太多!”孟融突然点评道。
李敬业拿过石桌上那壶酒,对嘴小饮一口,又放至石桌上:“孟先生这几年,可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他有尊师重道之心,吾有教书育人之意,师之严方育才,玉不琢不成器!”孟融缓缓道来。
陆臣转头看向洪四叔,不声问道:“你还真放心他一个人去,不怕有个闪失啊?”
洪四叔抬起右手,轻轻捏捏满是伤痕脸颊,感慨道:“我这张脸,虽已面目全非,但还要远离是非之地,小心为上,从相貌看,他与大哥大嫂有些偏差,他一人去燕京城,更安全一些,再说了,该放手时,还是要放手,人总要独立成长!”
四人正说着话,陈子航与方月,端着热茶进入后院,小心放于四人身前桌上,并未打扰四人闲聊,转身又走出院子。
太阳已升至山头,被几片鲜红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之中,照射而下,像无数条巨龙,喷吐金色瀑布。
金色光芒,照射在一人一马上,前行弯延官道之上,远远看去,既渺小又孤单,加上两边山林,以及官道两旁花草,仿如一幅山水画般。
从怡情小酒馆骑行至此,谷鱼从未勒马驻足,也未转身回望牧边城一眼,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此去经年,不知几时而归,从小无爹无娘孩子,对于亲情眷恋,更是炙热。
何况能为谷鱼,不惜生命,甚至毁容保护谷鱼,非亲却胜似亲人的洪四叔,还在牧边城。
还有脸冷心热的先生孟融,严厉无比的武师李敬业,胜似亲母的张婶,陈子航与方月等等,三十几位弟弟妹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