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馨连抛数杆,半个时辰,连鱼漂都不动。
谷鱼告诉她,可能是遛大鱼时,将其它鱼吓跑,最少也要一个时辰之后,才会有鱼进窝,她只好放弃再上大鱼念头。
谷鱼又钓二条,各有三斤左右的鱼,太阳下山,红霞满天。
谷鱼收起鱼具,留三条三斤左右的鱼,其它鱼放回湖中。
纪雨馨静静看谷鱼,处理完鱼,又提一木桶水,二人回至营帐处,开始支锅做美食。
入夜前,二人吃着鲜嫩可口的炖鱼,还有麻辣可口的烤鱼,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纪雨馨端起酒杯,抿嘴小喝一口,轻声说道:“她们本是黄花闺女,正是人生最好年华,本该嫁人,相夫教子,却被那群畜生,生生给糟蹋,这辈子算是全毁了,从今往后,她们要在黑暗中,度过余生,再不会对美好生活,有一丝期盼!”
谷鱼正喝着鱼汤,听她一说,沉思片刻,同样轻声道:“有时候我总在想,人活一世,不管做什么,都有许多条路可选,为何非要选残害他人,这是最坏一条路,那些人活着,就没有底线吗?”
“都是七情六欲使然,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选利己害人者,世间茫茫多。我虽然知道,但每次遇到,还是很生气!”纪雨馨说完叹息一声。
她端起酒杯,一口喝光,又咳嗽几声,好似被酒呛到。
谷鱼明白,纪雨馨从清凉寺出来,话少了许多。
谷鱼能感受到,她得感受,所以他才早些选营地,搭营帐,钓鱼做上美食。
也想转移纪雨馨的注意力,以免瞎想,她也许会好些。
谷鱼先给她,盛碗热乎鱼块,为她倒满酒,他才一口喝下杯中酒,又给杯中倒满。
“记的小时候,我体弱多病,最是怕冷,那会还是冬天,我家四叔,还总出门,有时出门数日,方才回家。我只能吃干粮,天气太冷,干粮硬邦邦,还咬不动,吃进肚中,便疼痛难忍。”谷鱼并未接她话,而是讲起小时候趣事。
纪雨馨放下碗筷,端起酒杯,先与谷鱼轻轻碰一下,二人小喝一口。
她才轻声好奇问他:“然后哪?”
谷鱼放下酒杯,接着继续讲道:“疼的实在受不了,自己便想尝试做饭,想吃口饭。那会太小,首次烧火做饭,什么都不懂,弄的满屋都是烟,还一不小心,差点烧毁房屋。拼命用瓢,从木桶中,舀水灭火,火倒是浇灭,身上弄一身湿,更冷更饿。哭着鼻子,钻进被窝,一边啃着硬邦邦的干粮,一边哆哆嗦嗦,忍耐肚疼。连啃三日干粮,才熬到四叔回家,吃上热乎乎饭菜,没敢跟四叔讲,肚疼之事,怕他担心难受。”
“你这些苦,我小时候,真没受过,舅舅天天生怕我,饿着冻着,不管去哪,都将我带在身边。我是天天哭着嚷着,要找爹娘,让舅舅很头疼,他还要想方设法,哄我开心。可一到晚上,我特想爹娘,很多时候,我都钻入被窝,怪自己不好,爹娘才不要我。每次都是哭着睡着,慢慢长大之后,我才明白,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姑娘,真是不容易!”纪雨馨同样讲起小时候趣事。
谷鱼当然明白,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孩子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一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娘,照顾孩子。
还要做其他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很难,而对于洪四叔,只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