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四叔连忙起身,一下坐在地上,一把抱住谷鱼,无声哭着,不停流泪。
“对不起,是四叔没本事,救不了他们,连他们遗体,都不曾找到,我真没用……!”
此时洪四叔,所有的情绪,都在此时爆发。
十九年来,所有憋闷、委屈、心酸、仇恨、不甘……等等情绪,皆在无声痛哭中,释放而出。
在场所有人,皆是泪流满面,只能看着,抱在一起的叔侄,不知道如何相劝?
一个刚出生,不到一年,就失去爹娘。
另一个为救孩子,如逃兵一般,抛下同袍兄弟们逃走。
他为孩子而活,划破脸颊,人不人鬼不鬼,一直内疚自责,苦苦煎熬,整整十九年。
最终还是李敬业起身,上前扶起二人。
他轻声对洪四叔说道:“四哥,小鱼长大成人,又有出息,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对对对……敬业说得对,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小鱼还有什么要问,只要我知道,都告诉你?”
洪四叔连忙擦擦眼泪,右手重重拍在谷鱼肩上,强颜欢笑道。
“四叔,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以后您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也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好吗?”谷鱼同样擦去眼泪,轻声对洪四叔说道。
“好,四叔相信你,会和你爹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洪四叔发自内心,为谷鱼自豪。
能成为不老书院的弟子,还是老院长的关门弟子,谷鱼早晚大道可期。
自己也对得起,大哥大嫂,也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
等自己百年后,到地下去,也好与他们相见,来生还能做兄弟。
大家平复情绪后,经谷鱼一问才知,洪四叔其实姓宏名力,祖籍也是燕国人。
洪四叔本是书香门第的后人,父亲未考取功名,算是落魄书生。
后来父亲取妻生子,家中只有父母与他,三口之家。
父母体弱多病,母亲操持家务,父亲在乡里开设私塾,以教书养家糊口。
父亲为人善良,对贫穷家的孩童,只收些粮食等物,算是学费。
对有钱家的孩童,所收学费,也是不多,仅够家中日常开销。
父亲平时,卖些字画,过节写写对联卖,帮人写写书信,贴补家用。
相对而言,父亲的收入,只能凑合,养活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