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做了未曾被发现,那可称得上手段高明,但一旦露出马脚,那便是滔天的祸患。
怀揣着紧张、不安、恐惧等多种复杂的情绪,朱棣只带了几名身经百战的骁勇亲卫,一路奔袭往应天而来。
只不过,他想象中的责备和惩罚,并没有到来,事情的发展,反倒是远超出他的预料,甚至是所有人的预料。
储君之位,竟然真的在向他招手,且距离近在咫尺。
深吸一口气,朱棣掐了掐大腿,清晰且强烈的疼痛感瞬间涌上心头,他那张饱经风霜磨砺变得刚毅粗硬的脸,神情止不住的喜悦。
这只会在梦中才可能出现的情况,竟是如此的真实,朱棣脚步轻快了些,些许雨丝打在身上,落在唇角,甜丝丝的。
另一边……
应天皇城,午门前。
细密的雨丝犹如牛毛,濡湿了詹徽的鬓角。
他来的最快,但在午门前,还是选择站住了脚,静静地等待其他几位同僚。
近些日来,陛下朝政荒废不少,召开朝会的次数大为下降,可见太子薨逝,对陛下带来的伤痛极为深刻。
眼下陛下突召六部尚书前来议事,必定和储君之位有所关联。
詹徽只觉得不妙,眉头皱得很深,临出门时,特意与家中妻儿交代了身后事。
“资善,你来的可真快。”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詹徽回头,见是任亨泰,便道:“古雍来的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