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地给他戴上的一副枷锁,想要打破这副枷锁,就必须在规则之内去做去演变。
因此,他所知道的东西,不能够直接告诉这些承继者们,否则那就是把天地当傻子。
引导,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不断地引导,让这些承继者们,打破思维的束缚,从此思考问题,再不必拘泥于这个时代,能够超越出这个时代给予的限制。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难,朱元璋也只能在不断的引导下,促进承继者的改变,随后不断的转交国运。
他估计,大概只需要改动一部分东西,也就足够,并非是全盘都要改变。
引导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事情,唯有如此,才能够蒙蔽天心。
毕竟人心复杂多变,一句同样的话,在不同人耳中,就有不同的意思。
孔夫子一本《论语》,到现在也不知道衍生出了多少种见解,注解的书籍恐怕能堆满一间房屋。
可见人心之复杂多变,难以揣测,朱元璋丝毫不怀疑,以朱棣和朱高炽的聪明程度,肯定不会僵守固化,他们势必会做出多种多样的选择。
借阁部提及的论调,是朱元璋引导步骤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他设想出了数百种问话继续的方向,无论朱高炽有什么疑惑,都会通过他的暗示,将对话最终拨回到正确的路径之上。
朱高炽显然没让他失望,聪明的脑袋瓜转动起来,很快就有了疑惑,道:“皇爷爷,这些日子孙儿读《资治通鉴》时,常常遇到一些不解之处,现在想来,同皇爷爷刚才说的东西,有一定的关联性。皇爷爷,还请您恕孙儿接下来所说的话无礼。”
“你说便是,不必要这么多礼数,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朱元璋摆了摆手,消除了朱高炽的犹豫,他点了点头,继续道:“皇爷爷,按照您刚才的话来说,未来大明朝的官员,肯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多。到时候,势必会产生冗官冗费的现象,以及权责不明、推诿责任等诸多坏处,既然如此,又该通过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