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我就更加是外行咯,不过估计,我们两个这几天都没得睡了。”薛涛道。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医生办公室找薛涛了。
“他不肯松口,医生,他这个治疗怎么搞了?”一个方子业和薛涛都不熟悉的制服,当面就这么问。
“根据他这样的骨折情况,考虑的就是手术治疗。”
“切开复位,内固定。然后复查,结果还好的话,就可以和你们完成对接啊?”
“只是他现在这个情况麻烦啊,一是他这个住院费用,目前还是医院里兜着底,但是国家对医院的政策是自负盈亏,我们科室也是一样。”
“你们如果对他没办法定性,走经费支付医疗费用的话,就只能他家属来垫付医药费和手术费啊?”薛涛把情况说清楚。
这没办法,他只是个打工的,如果张明灿没表态,可以让这个庞宏不缴费就直接手术,也没有院领导出面兜底的情况下,薛涛连手术都没办法安排。
更别提去找他谈话签字。
现在,科室里的几位主任,都还在下面被盘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而且也没办法完全定性,就真的是庞宏诱导了住院医师去给病人拔管,那就是这几位主任也回不来。
“这个?你们医院是怎么考虑呢?没有紧急的预案准备吗?”警员问。
“有,但我没有权限,得我们科室的主任来,我们张主任还在楼下呢。”薛涛说。
“至于治疗的话,我们还得找庞宏本人签字,知情同意,他如果不同意手术的话,我们聊所有的都是白扯。”
知情同意,是绝对的原则,任何人,任何身份,在医院里,都是患者身份,他不同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医生也不可能给他做手术!
警察都不行。
毕竟万一庞宏不是嫌疑人,之后还了清白,然后又做手术的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那医院怎么办?
“妈的!”对面的制服臭骂了一声,仿佛是在嫌弃薛涛身上的白大褂,可也没有格外发作。
方子业则是在一旁,什么都不好说。
制服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
张明灿主任、洪都老主任以及吴国南几人,也是终于从楼下脱身。
因为没必要啊,如果真的要害张宇的话,直接在手术台上往血管里面塞进一坨脂肪或者直接切几条血管,比去icu直接、合理合法得多。
何必要徒惹是非,除非是激情。
虽然吴国南等人没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呢,事发时,他们都还在手术室里,是后来跑到了icu抢救,这也有很多人可以证明的。
那张明灿几个人留下来,也只能问一问了。
三个主任回来后,薛涛就是第一时间,给他们汇报了庞宏的事情。
不过,三个人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庞宏的身份。
“薛涛,知道,这个是庞主任。”
“但就是因为他是庞主任,这件事就肯定复杂了。”
“把他打骨折的人,最后绝对讨不了好,纯粹就是被他玩弄了,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故意激惹人把自己打骨折的。”
“因为打骨折住院了,庞宏就能够有绝对的时间来进行周旋。”
“现在,不管是我们医院,还是其他的同行,谁能说服他上手术台?”张明灿苦笑起来。
“要早知道是他,还不如让他去人民医院或者民大医院呢。”
洪都老主任是年资最大的,也是张明灿和吴国南二人的老师,此刻闻声就说:“那我们也不能不管。”
“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一个绝对的急诊手术指征,让他不得不上台,但可惜了,现在已经来住院了,要是在路上的话,反而好办。”
洪都这么说时,张明灿等人看了他一眼。
什么叫反而好办啊?
难道你还要创造一个绝对的手术指征?
洪都看了几个人一眼,就说:“你们还年轻,没有经历过恩州的匪患阶段,在那个年代,这里的民风更加彪悍,想要拖在医院里,赖皮不走,躲避灾祸的人,多得很。”
“各种无赖都不少见,医院要把人打发走,总得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