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运通畅之后,我们就可以将体外循环仪取出,然后完成动脉端的缝合。”
“静脉端的缝合可以时间稍微延长,甚至二期进行缝合都是可行的。”
“肢体发生节段性坏死后,我们最怕的就是裂解的细胞液通过血液循环入体,导致电解质平衡的紊乱,但我们在静脉回流端,加了一个小型的血液透析的仪器!”
“这样回流的血液,至少异常电解质浓度等异常的浓度会被透析仪过滤掉……”
“贤哥自主改建的这个小型透析仪,就是关键了。”
聂明贤闻言催促道:“业哥,别商业互吹了,赶紧操作吧。小型透析仪虽然关键,也要会用。”
“不会打牌的人,给一把稍微需要点技术含量的天牌都得输。”
聂明贤说完抬头,双眼充满着被‘鞭笞’地渴求。
你别夸我,你狠狠地虐我呗,让我知道,你技术非常厉害,然后好让我学。
这满满的求知欲,明亮的瞳孔,仿佛一把利剑刺向了方子业的识海深处。
对比方子业见过的所有人,包括洛听竹,包括兰天罗在内,没有一个人泛出过能类比聂明贤此刻的求知欲这么‘欲’的眼神。
聂明贤的天才和优秀,果然有其背后的逻辑和定义。
“我暂时理解的断肢再植术的残端处理,依旧是考究和挪用了毁损伤的血运重建术的理念……”方子业继续开始慢慢解释。
……
也不知道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二十几分钟。
台上的手术正酣时,手术室的脚踏式感应气压门被踩了开,刘煌龙等台上的人目不转睛,没被影响,但守在计时面板旁的钟业伟却有点佯怒。
手术室可不是参观室,不请自来的外客。
钟业伟只是站了一个马步就重新坐下来了。
门口传来的邓勇教授的声音,正是最近两天他打电话祈求过最多的一位教授的音色。
“张教授,郑教授,这一间手术室,就是我们创伤外科最常用的手术室了。”
“我昨天和今天都没参与查房,所以并不知道里面在开展什么手术,有可能就只是我们医院最常见的手术,两位教授别见笑啊。”邓勇一边走进,一边伸手引两人从外走来。
进来的两人等高,甚至连身材都格外相似的干瘦。
其中一人的脖子修长!
另外一个人的脖子就相对较短,但脸很长,另类地拔高了自己的身高。
邓勇话落,另外两人走进,而后三个人同时都在手术室的门口站定。
包括邓勇在内,三人都略有些目瞪口呆。
可邓勇毕竟是组内人,所以一眼就看出来,现在是刘煌龙带着方子业在做拟在八月份才会正式常规开展的‘临床断肢栽植术’。
目前这个技术是不成熟的,还在理论筹备阶段,团队打算七月份在老鼠身上尝试一批后,再挪用进临床的。
“邓教授,这是在干嘛?”邓勇知道的问题,来自华西医院的长脖子张岳教授并不清楚,自带烟嗓音的他,声线非常粗。
手术台上的造型,自认见多识广的张岳也是闻所未闻。
这是创伤外科的手术台,你们开展断肢再植?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条腿!
郑海东教授则是揉了揉眼睛后,靠前几步,踮着脚尖看了两眼,而后又垫着脚尖蹑手蹑脚退了几步。
摆着头:“还是没看明白!也不是之前方医生分享的毁损伤。”
邓勇想了一下,才解释道:“郑教授,张教授,这是我们团队的后续一个临床课题,叫断肢栽植术。就是如果患者因病情紧急,无法远程周转,便可以在地级市医院,或者其他医院先行截肢术保住性命。”
“而后再转运来我们医院,将截掉的肢体再重新再植回去。”
“这是我们团队基于毁损伤课题、功能重建临床课题后,再续建的另一个临床课题。”
邓勇说话的时候,台上的刘煌龙等人都非常有素质的“高冷”不言,连头都没瞥,仿佛进来的人,就不是邓勇,更不是什么教授,只是无关人员。
手术无关人员,其实就是无关人员。
这是一台非常高要求的手术,丝毫大意不得。
因此,只有邓勇和麻醉科的教授发现,另外两个年纪接近五十岁的大教授,如同一个萌新小姑娘一样地在原地一个激灵,萌萌哒地甩了甩头后,纷纷抬着下巴,眯着眼睛,露出显目的鱼尾纹。
郑海东提左手,做成了半个爱心状,不过并非是与人拼接爱心,而是抓着头顶,抓得直到稍微有点痛了,才停下转动长脸,吞了两口唾沫后喉结都没出现。
道:“邓教授,你们团队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如果我们不进这手术室里挖,还不知道方医生今天分享的内容,其实只是在地下室是吧?”
郑海东教授的声音,刺激到了出神的张岳教授神魂归位!“嘶!~~~”
“呼~!~”
“嘶!~”
……
深呼吸了三口来回之后,就转身打算往外,一口川普:“郑教授,我们要不走吧,再不走就要成翘嘴了。”
“吃又吃不到,不认真学又学不来的。”
“就好像单身汉吃了药,浑身上下只剩下鸡儿难受!”
郑海东闻言转头,给张岳竖起了大拇指。
这比喻真恰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