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的确是不到二十九岁,但今年就要满二十九岁。
“也快二十九了!”方子业是十二月十八日的生日,过了这一天就二十九岁。
皮高兴马上化身为了鸵鸟。
他之所以敢皮,是因为自己的天资好,不然的话他除非是脑壳有点问题才敢与张元聪这一位副教授开玩笑。
然而,方子业的年龄,将他的自信直接击碎。
他一路都是喊的方老师,就是以为方子业是那种不显年纪的长相,看起来二十几岁,实则有三十二三。
这才有机会被邀请来魔都六院做手术,然则,二十九岁?就被郑教授邀请过来做会诊手术?
这是什么概念?方子业直接以非著名创伤外科的医生,将创伤外科这个赛道跑穿了!方子业见皮高兴不再说话,便问:“张老师,等会儿要手术的那个病人是什么情况?是下肢的毁损伤吧?”
方子业虽然自忖可以做一做上肢地毁损伤,但那是在中南医院。
外出会诊手术时,一定要是自己最擅长最有信心的术式才好,如果魔都六院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上肢的毁损伤,方子业都得挑战一下。
毕竟不是自己最熟悉的赛道!“那肯定是的啊,不管是鄂省的年中学术会议还是上次的讲座,子业你都强调了上下肢毁损伤的不同程度。”
“郑教授肯定不会给你加大难度的……”
“说实话,子业,得到了你发来的关于毁损伤治疗相关的理论以及操作原理相关的文档后,我们也尝试地做了几例。”
“手术的过程还可以,就是术后的效果不算特别明显。”
“但如果只是论保住患肢的话,我们还算是成功了。”张元聪将这些事情一一汇报。
方子业闻言一愣。
郑教授的团队已经在做毁损伤的标准化治疗了?这也未免太猛了。
不过考虑到这是魔都六院,一个创伤外科有三个病区的骨科殿堂级医院,他们在创伤外科的造诣和团队积累,是比同济医院都要高一个层级的。
可能魔都六院里,拥有5级技能的教授不止一两个,能依托魔都六院骨科霸主级地位,这才能够在得到理论的情况下,就可以常规地开展毁损伤的治疗。
“张老师,那你们团队可真牛。我们医院,为了毁损伤这个病种,可是磨合了好长一段时间。”方子业感慨道。
如果中南医院是魔都六院的话,方子业如今估计连断肢栽植术都已经可以常规开展了。
但没办法,中南医院的积累还是不够。
这不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犯错要立正,有不足要承认,只有充分认可到与他人之间的差距,才能更好地提升和拔高自己。
那种才有点见识就觉得自己无敌于世界的,多是无知者。
华国如今的经济都已经如此牛掰了,华国也不敢说自己的实力世界第一,更遑论个人?
“那怎么能一概而论?”
“你们是做原创,我们是在原创的基础上学习,进度自然不一样。我们不需要摸索。”
“皮高兴,饭店的位置订好了没有?”张元聪又问皮高兴。
“订好了,聪哥。”
皮高兴而后又回头:“方哥。这一家饭店的隔壁还有一些湘省和鄂省的小吃,如果你吃不惯的话,我们后面可以接地气地加餐。”
“听聪哥说,这几家小吃还蛮不错,特别是那家热干面的麻酱,是比较正宗的汉市口味。”
方子业闻言馋道:“那我们去吃一碗热干面就好了啊?”
热干面这种东西,初次吃是想骂街,但是吃习惯之后,那种麻酱的香味是回味无穷的。
“子业你别想让我挨打,请你来做手术,我请你吃热干面,怎么都说不过去。”
“明天早上过早吃它还不错。”张元聪说。
方子业闻言看了看时间,终究也没多说什么。
估计张元聪等人的安排是让自己看看之前那台毁损伤的患者,而后再单开一台,到时候手术结束就要到凌晨一点。
下手术时间是凌晨一点的话,方子业也不要考虑什么回程的问题了。
吃饭的过程,不算特别美妙,但本帮菜里面的牛肉以及炸的脆鱼,的确让方子业的口味一亮。
还有另外一道张元聪比较喜欢的红烧肉,方子业只吃了一口,就‘礼貌性’地将其放在了一边,不再动口和动筷子。
张元聪和皮高兴都看到了,但也没在意。
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同的,方子业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众口难调。
好不容易吃完了份量很少的十几个菜后,方子业才来到了隔壁打了一碗热干面,搅拌搅拌后,吃得喷香。
方子业就站在垃圾桶近边十几米的距离,吃完之后就直接将盒子一扔,用湿纸巾擦了嘴角之后就道。
“可以了,聪哥,现在是真的饱了。”
“现在已经七点半,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手术室吧……”方子业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之后,就直接开口道。
“好的,子业。晚上我们去吃点烧烤吧。”张元聪也觉得有点愧疚。
方子业并无所谓。
……
七点五十分,方子业张元聪三人穿好了绿色洗手衣,蓝色的胶纸拖鞋进入到了手术间后,里面的手术团队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操作。
主刀的应该是两位教授,一口一个孙教授,一口一个肖教授地对问个不停。
张元聪走进后,就第一时间靠近了手术台,压低声说:“孙老师,肖老师,鄂省的方医生已经到了手术间,您看是换一下方医生上台,还是让方医生直接去隔壁郑教授那里?”
张元聪的问话相当客气。
两位教授之外还有两位助手,四人闻言都偏头看向了走进来的方子业。
方子业的身高在手术间里显得有点迷你,仅仅一米七八的身高,在手术室均身高一米八几的队伍里,显得有点短小精悍。
不过,方子业的眼神很纯粹,没有紧张,也没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