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疗养院里的临床大组和科研大组并没有太多的秘密可言!
5日的早上,方子业还在晨跑时,出门散步的房志宽教授便问道:“方教授,听说你和你的团队,目前在搞滑膜肉瘤和骨肉瘤方向的基础课题?”
“方教授是打算,往肿瘤方向进发么?”
方子业慢下速度,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而后笑着问道:“房教授,这个事情,您也知道呀?”
房志宽随意笑道:“方教授如今是我们骨科大组的组长,我们在实验室那边也有团队,自然多有一些关注。”
“方教授不要芥蒂,我的意思是,如果方教授缺人手的话,可以知会一声,我们可以派人过来帮忙的!”
嘿,组长的动向你们就这么关注?
方子业心里吐槽了一句,摇了摇头:“房教授,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会请求帮忙的,暂时还是开端。”
房志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方教授,是这样的,如果你的团队做出来了什么模型或者什么成果的话,还是要尽快地给科研大组的组长汇报登记。”
“一是为了专利保护,二也是可以算作贡献度的!”
“科研大组与我们临床大组的贡献度区分不同,之前方教授您还没有进实验室,所以我们也没有说太多。”
“这样可避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房志宽指点着。
所谓的误会,自然就是与外面的团队撞了车,或者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摘桃子。
“嗯,好的,谢谢房教授。”方子业道谢。
“方教授,等会儿的功能重建术,您看,我和宫教授两个,可不可以操作一些节点啊?”房志宽主动地问。
方子业想了一下,道:“当然可以啊,房教授,就怕累到了你们。”
如今,功能重建术算得上是手外科和创伤外科的间性病种,哪个专科收治都没有错。
这个手术的上限很高,前景非常不错,房志宽教授有心往这个热门的方向精进,也不是好高骛远。
房志宽和宮家和教授二人与谭国栋有不同,谭国栋那就是空口套白狼,纯粹让方子业去打工的,谈不上教学。
两位教授的基本功很扎实,慢慢地锤炼半年左右,只要手术量够的话,就可以开始功能重建术了。
“那就谢谢方教授您了。”房志宽轻轻抱拳道。
两人别过!
……
功能重建术的手术并不难,方子业如今做得已经有足够的手术台次,最多就只是常规的手术。
然而,疗养院内,开展的台次还不是很多。
因此,方子业操作的时候,不仅是宮家和教授几人拭目以待,手外科的杜东临等人,都是挤进了手术室里,搬着踩脚凳,各自找了一个方便观摩手术的视野。
与创伤外科的房志宽等人不同,杜东临、叶伏生与姚占忠教授三人是纯正的手外科医生,所以,对于手术的理解和阅读会更加深刻精准。
方子业操作时,姚占忠教授不知道是讨论还是在复述一般地在低声解析:“这是肌肉劈裂延长,不知道方教授为何会将劈裂的点不选择在二分之一处,而是选在了三分之一处。”
“难道是想劈裂成三段?覆盖延长?”
姚占忠教授的声音并不大,并不会打扰到方子业,但声音却恰到好处地送到了方子业的耳边。
虽然不会打扰,但这样的开口,还是让方子业觉得稍微有点怪。
姚占忠提出了问题,他不回不好,回了又会影响手术。
方子业就往姚占忠所在方向看了一眼。
宮家和看到了方子业的手停了,而且看向手术台外,就赶紧解释道:“方教授,我和手外科的杜教授都一致决定,组成一个大范围的学习小组,在您手术的过程中,进行探讨和阅读。”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不说话。等到术后再复盘。”
学习有学习的样子,虽然他们年纪大了,但也是从年轻过来的,也是从萌新过来的。
学习手术为了提高效率,请懂的人一起探讨,速度无疑是最快的,而且可以对方子业的每一个步骤都进行特别专业地拆解和重组。
他们的知识储备和技术储备都够,这样拆解许多次后,就可以快速地进入到门槛之内。
“没有没有!”
“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方子业笑了笑回,而后又低头开始操作。
这的确很让他意外,因为这种合作学习的模式,是他之前在中南医院的时候,都操作不了的新模式!中南医院里的手外科和创伤外科的几个教授,可不会像宮家和教授等几人,这么纯粹地站在一起进行手术学习拆解。
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很多人都非常聪明,能够想到自己所想象不到的点子。
因为资源不一样,在利用资源和进行资源配置的时候,手法也会有所不同。
挺厉害的!
杜东临则道:“姚教授,我们的声音控制得更小一点。”
姚占忠闻言就把声音又压了一点点。
这种氛围很好,却也有些怪异。
诡异到,麻醉科的麻醉医生以及巡回男护两个小伙子面面相觑。
如果说,方子业的年纪更大一点,有点白发或者褶皱,那这个场面就不怪了。
如果方子业的年纪和杜东临教授等人的年纪互换,这画面也就不怪了。
一群四五十岁的大龄中年,围着一个小年轻,像是大学生学习小组一样地进行探讨学习,手术的方子业还年轻得过分。
更重要的是,姚占忠等大龄中年的一些话,听起来就本能地让人会觉得是在商业互吹——
“这操作真妙,这细节也控制得非常好。”
“你看,杜教授,方教授在做神经外膜暴露的时候,一刀下去,只有外膜损伤,没有更深入一点,这种控刀的角度和力度!”
“嘶!~~”
这本来就是姚占忠发自内心的叹服,不过在经历久了人情事故场合后,麻醉医生也会本能地觉得,姚占忠这是在舔人!而且是一群老舔狗,像‘发情了’一样地围着一个人‘舔’!真是够不要脸,也是让他觉得佩服!一个人舔,可能是个人的性格问题。
一群人都舔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得审视是否是自己的思维角度出了问题,是不是本能地思考方向有些不对路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一场手术,算得上是疗养的手术室里,氛围最诡异的手术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之一。
直到手术结束,负责麻醉的杨霖冥思苦想了好一阵,都没想明白个所以然。
因为方子业在骨科闹得火热,但他是麻醉科的,因此对方子业闹出来的动静是毫不知情的。
与自己的专科无关,我理你才怪呢?
全世界、全国那么多进步和突破,我都能知道,那我还干麻醉医生干嘛?直接去搞新闻发布,比当麻醉医生挣得多啊!
不知道有多少医疗器械和医药公司,想要求购这样的第一手信息,让自己的公司在购买专利的渠道中走在前沿……
“这个方教授,平时做手术都这样么?”杨霖问两个巡回护士。
两兄弟都摇了摇头:“今天这还是第一次,上个月手术的时候,都不是这样。”
“不过创伤外科组的宫教授等人,一直都对方教授极为推崇,方教授的技术也是我们见过最优质的。”
“据说,外科组,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教授,哪怕在基本功单项上,能超过方教授的。”
“所有基本功?”杨霖猛吸了一口凉气。
基本功好,那简直就是内功深厚的超级大高手啊,干嘛嘛易,吃嘛嘛香!
“嗯!~”个子稍微高一点的青年肯定地点头。
“难怪了,我说疗养院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年轻人同时横跨两个组,将手外科和创伤外科合并成骨科组。”
“原来是这个原因。”
“了不得啊!~”
“不用十年,这方教授,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好像看起来还挺谦虚,啧啧……”杨霖感慨万千。
非常羡慕。
方子业的技术很好,这是值得羡慕的,必然有作为。
年少有为,那就更好了。